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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縫——西青瓶中的黑木之毒,便是趙踘安冒著生命危險偷進拓勃安雄的帳篷裡換掉的。
“那我們豈不是還要佈置成我已經死了的假象?弄出靈堂,昭告天下。”風荷點出破綻。
周夢鶴笑著搖頭:“拓勃安雄是一個疑心病非常重的人,如果我們如此高調,反而他會懷疑,是以要做出一副極力壓制的事態,讓他徹底的相信。”且明玦已經找了個同西青身量相似的人,易容成西青模樣,只等今晚同拓勃安雄的探子接頭就行。
……
炎夏的荒丘熱浪蒸騰,方圓百里之內荒無人煙,連個動物都見不到,唯一生長的地蜥蜴還得晚上才會出來。地上長著一蓬一蓬的刺草,馬蹄踏過,揚起的陣陣塵土也無損與它的堅挺,傲視著遠去的疾騎。
拓勃安雄的探子日夜兼程,將第一手的訊息交到了他手裡。
“哈哈哈哈,西青果真不辱使命,已經殺了拓勃瓚的女人和孩子了。”拓勃安雄高興至極,將那張文書看了又看,確定無誤後,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下探子:“你在京城裡可有聽到有關王后死亡的昭告?”
“屬下未曾聽到,拓勃瓚將此事遮掩得無人知曉。”探子搖頭。
“那可有探到宮中有未設定靈堂?”他進一步探實。
“未曾見到,倒是寢宮中的宮女都換掉了。”探子如實回答,其實這也是西青透露給他的,只用了換字,可以留給拓勃安雄無限的想象。
“連寢宮的宮女都換掉了?”拓勃安雄眉頭一皺,心思轉了幾圈:莫不是被拓勃瓚封了口?
“西大人還說,大王收到信,即日便可啟程,他將用拓勃瓚的死訊來為您接風洗塵。”
這句話讓拓勃安雄的心情簡直愉悅到了四肢百骸,以及每一個毛孔,他腦中僅餘的那一點懷疑隨著探子的這句話煙消雲散,開始回憶起那些美人佳釀,笙歌燕舞,以及那至高無上的權力寶座。
“傳令下去,明日一早,立即啟程回京!”
……
周夢鶴調配了一遍京城內外的守軍,加固了佈防,又重新分配了一遍皇宮內的御衛,特意派明玦守護風荷,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這樣弄得我很緊張!”自從知曉了全部事情,風荷就有些莫名的惴惴不安:這可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打仗,而她和周夢鶴就是這場戰爭的暴風眼。但周夢鶴每日該吃吃,該睡睡,晚上睡得美了,還打上兩個呼嚕。而且明玦也照樣晃在身邊,時不時偷吃點她的小點,自得其樂,這讓她覺得反差太大,很受不了。
“王后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傳莫太醫?”明玦擔心的詢問她。
“傳什麼太醫,我是知道要打仗了,心裡太過緊張,壓力很大知道麼?又不是生病。”風荷沒好氣。
“打仗?”明玦一笑,對她的用詞指出不周:“拓勃安雄只不過幾百人爾,且又是叛軍,根本用不著勞師動眾,頂多算是剿滅。不過,大王仁厚,怕驚擾了百姓,是以這才加重了兵力,讓王后瞧著害怕,以為是場大戰,王后實在不必太過擔心。”
“可我心裡還是不安,會不會打到宮裡來?”她都想回大晉躲躲。
“王后不必擔心,叛軍連城都進不了。”昨日晚間他抽空去了一下城門,親眼見識到了周夢鶴的佈防,暗自咋舌不已——原本派個幾千人就夠了,周夢鶴卻欽點了兩萬,左右呈展翼狀,只等拓勃安雄來了,和城內的守軍一起三面夾擊。更別說為了防止拓勃安雄再次逃脫,他分別在退後五里處又佈防了幾支快速突擊隊,這簡直是一個漏網之魚都逃不出去了。城中和皇宮裡也增加了守衛,連夜晚也是嚴謹如此,百姓皆稱讚這幾日小偷小摸都少了許多。
“希望如此!”風荷努力壓下腦中的雜念,練習深呼吸,放鬆自己的心情。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三日後,拓勃安雄的軍隊終於走出了荒丘,開始看到人煙,許是他一心念著回京稱帝,竟沒有準許士兵搶掠百姓,“大王英明,若是騷擾了百姓,恐引發不必要的麻煩不說,還會影響大王的形象。此刻唯一要做的,就是快些到達京城,在拓勃瓚死訊散開之前,上位稱帝。”謀士趙公子在一旁點頭稱是。
“趙公子所言甚是,大王,這出了荒丘,明日傍晚便可到京了。”楊先生認同道,瘦峭的臉上充滿喜色,任憑誰在那荒丘堆裡待上好幾個月都心有餘悸,如今能出來,哪個不是喜氣洋洋。拓勃安雄更甚——他要回到京都,一雪前恥,縱然拓勃瓚死了也要把他挖出來鞭屍,方能消除他心頭之恨。
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