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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陪著李治,李治精神稍好一點,就同他慢慢地聊天,對李治的提議,她也儘量去做,滿足丈夫的一切要求。李治說,哲兒的事為他多做一點,他的兒子重照滿月了,就立為皇太孫吧。武后馬上同意,在朝堂上代李治宣佈,百官也都同意了。過了幾天,李治又要為了這個剛出生一個月的皇太孫置府署和官屬。武后也想滿足他的要求,當詢問吏部時,郎中王方慶對曰:“惡惠帝和齊武帝都曾立過皇太孫,但是皇太子的官屬同作皇太孫的官屬的,沒有太子在東宮而另立個太孫宮府而先例啊。”武后把這話向李治說了。不料李治竟發急了,說:“難道我死了還不行嗎”其實,“三王不相襲禮”,即不能讓祖、父、孫三代王並列在一起同有屬官,李治是清楚的。如今,他非要違背規制,為皇太孫李重照置府衙和屬官,武皇后心裡是明白其中意思的,李治是想把李家天下一直安排下去,使之代代相傳,永久不替,或者也有防備武皇后的意思。但是,由於不合禮制,才作罷。
李治身體愈來愈壞了,他已無法從床上坐起,全身疼痛,眩暈得眼睛近乎失明,御醫們束手無策。他已知道命之將盡了。但奇怪的是,一生平庸的李治,越是在這日薄西山之時,越是萌發出一些極為古怪地想法。前些天非要為孫子設個衙門、弄一群官員陪伴,因不合禮制停止了。便生了好大氣,還要為那個剛過滿月不幾天的嬰兒先封一群師傅放著,官員們同意了,他自己又說:“算了,這麼樣也是非合禮法的。”現在,他又產生了一個強烈的願望,讓武后找大臣們商量,他要去遍封五嶽,而先封嵩山。武皇后溫婉地勸他,說他的身體不允許,等病好了再去。但他就是不同意,即使身體如何不允許,她要去嵩山,唯有去了嵩山他才能死而無憾
武皇后又把他的想法找大臣商量,大臣們感到愕然,以為是武皇后要去的。但大家一想不對,武后既提出封泰山,泰山為五嶽至尊,她不會再去封嵩山,這和她和性格不符。再說李治身體這麼差,已很長時間不上朝了,武皇后為朝中諸事及李治的身體狀況,她不會在此時去嵩山。但不管是誰的主意,這時也不能再去嵩山山封禪。於是,監察御史李善感上疏說:“陛下封泰山,告太平,致群瑞,與三皇五帝比隆矣。數年以來,菽粟不稔,餓殍相望,四夷交侵,兵車歲駕;陛下宜恭默思道以禳災譴,乃更廣營宮室,勞役不休,天下莫不失望。臣忝備國家耳目,竊以其為憂”
這是一道十分嚴厲、尖銳的奏摺。在封建制度下,這樣的奏摺是少見的。奏摺揭示了現實的災害,並把災害的發生歸於朝廷的征戰和勞役,直說天下都感到失望,讓皇帝閉門思過,覺得遭到災難的譴責。所以,史書評價是自褚遂良死後的二十年來,沒有人敢這麼說話。稱這個奏摺是“鳳鳴朝陽”。
奏摺說的災害確實是嚴重的。上奏摺時,正是暴雨連月,東都城外的洛水溢位,城內外的人家被衝陷千餘家。而且,當時連年災害,全國普遍受災,水、旱、蟲、疫十分嚴重,病餓而死的人倒在路邊、街頭無人過問。那兩年的史書記載,隨翻即有日蝕、彗星、地震,更讓人心慌亂,四處不寧。
武皇后就是在這幾年特意尚節儉,在宮中號召內外命婦捐資,自己帶頭捐獻“脂粉錢”、帶頭穿“七破間裙”的'《舊唐書》,卷五,《李治紀?下》。'。
武皇后自然不會這時提出封禪嵩山,她也不同意李治去嵩山,她也把御史李善感的奏摺拿來讀給李治聽了。無奈李治懷著病態心理,堅持要去,好似他一生為君就這點未了心願。武后看著被病情折磨得不像樣子的丈夫,心裡難過極了,她哭著,輕輕撫摸著李治的手,心裡盤算著……慢慢地下了決心:寧願讓大臣們再罵她一次,也要實現李治的最後願望。
於是,武皇后不顧大臣們的反對,開始了嵩山封禪的籌備工作。她命令有司,在嵩山南麓建奉天宮,並命百官作嵩山封禪的準備。
弘道元年(683年)正月,即詔令嵩山封禪的八個月後,車駕行幸奉天宮,視察剛竣工的奉天宮,四月返回洛陽。七月,詔以十月封禪嵩山,因李治病重,又改到下年正月。到了八月,又改回至十月封禪,並召太子赴東都,詔命才二歲的皇孫留守京師。十月,李治、武后再次幸奉天宮,準備登山封禪,但李治病情加重,無法行封禪施儀,便病在奉天宮。十一月,李治病情進一步加重,自認以後也不能再登山行封禪大禮了,只好下詔停止嵩山,這時仍駐蹕奉天宮。李治頭疼,目不能視。乃召御醫秦鳴鶴急為診視。秦鳴鶴提出刺頭出血,或可愈。武皇后聽了大怒,說:“這個人應該斬首竟要向天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