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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改個戰術。周鴆甩出紅線,纏住蜂巢,讓紅線拉著自己飛了過去。掛著蜂巢的枝丫陡然變粗,以支撐突然增加的重量,樹上的軀體也紛紛掉頭向蜂巢爬來,撕扯著紅線。周鴆利索地撣落附著在蜂巢上的軀體,露出了一塊暗紅色的繭狀樹化玉。
董致遠的軀體果然像封在琥珀裡的飛蟲,靜靜地躺在裡面。
周鴆抱住這塊樹化玉,低頭看向下方。層層疊疊的軀體把地面擠得水洩不通,周鴆指揮紅線下去清場,讓石頭地面露出來。然而,意識卻又一次模糊,只有一部分紅線執行了命令,其餘的不是瘋狂地襲擊“人樹”上的軀體,就是猛撞包裹著董致遠軀體的玉繭,完全只是在發洩野獸的殺戮本能。
把嘴唇咬爛也沒用了,意識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已經等不及清出地面,周鴆抽回還能自如運用的紅線,斬斷了掛著玉繭的枝丫,向下方墜去。
“人樹”不斷伸出枝丫阻撓下墜,又不斷被紅線擊退。馬上就要觸到地面了,但上面仍然覆蓋著厚厚一層軀體的緩衝墊。周鴆靈敏地在空中翻了個身,讓懷中的繭朝著下方,所有的紅線全部衝向地面,拂開密佈的軀體。但與此同時,追擊的“人樹”枝丫也攀上了周鴆的後背,想越過他抓住玉繭。
周鴆看不清堅硬的地面露出來了沒有,意識馬上就要不屬於自己了。他僵硬地鬆開手,玉繭掉了下去,枝丫在它光滑的表面劃過,終究抓了個空。
啪啦。周鴆聽到玉繭砸破的聲音,太悅耳了。他也不管裂縫的位置在哪裡,讓紅線一股腦兒都朝著聲音的方向刺了過去。
廖藍站在空無一人的曠野裡,聽到肩膀上“嘭”的一聲,木人化為一縷青煙,飄散在風中。月亮剛剛落到地平線下,木陣封印解開的時間,比他預想的要晚一點,看來瓏白和稚堇為他多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廖藍在心中對木人默默告別:作為董致遠、作為祭品的漫長一生終於結束了,希望你能有一個平凡卻安寧幸福的下輩子。
此時,只剩下土人鄭野峰陪伴在廖藍身邊。廖藍向無邊無際的蒼穹望去,世界看起來是那麼大,大得常常給人任何心願都可能實現的錯覺,但實際上即使窮盡百年的時間苦苦追逐,偏差的命運之線也許還是回不到自己想要的軌道。
“我可不想人生的最後一刻是和你一起度過啊。”廖藍對肩膀上的土人笑道,它報以沉默。廖藍輕嘆了一聲,望向前方的棲山。在月亮重新升起之前,土陣的封印就會被解開了吧。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見到瓏白和稚堇,真想三個人再坐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他更想和瓏白長相廝守,即使是一年只能相處一個月,甚至是一年只能見一面,他都甘願。
這些眷戀不捨的思緒,加上肋部陣陣銳疼的傷口,讓他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他用力搖搖頭,將全部的精神重新凝聚於一點——最終博弈。
長達100年的糾葛,今天終於要了結了。
周鴆清醒過來的時候,正看到木陣境界最後幾塊碎片的消散。兩個小鬼拉拉扯扯著,已經跑出老遠,周鴆怒喝一聲,紅線倏地飛出,纏住兩人的腳踝,橫著拖了回來。
兩人狼狽地爬起身,滿身滿頭都是泥水,衣服也磨破了。周鴆摸了摸自己懷裡,玉墜子果然不見了。紅線移到稚堇手臂上,深深地勒到了皮肉裡。“把玉墜子拿來。不然我卸掉她一隻手。”
瓏白掏出玉墜子,扔給周鴆。稚堇痛心疾首地瞪著瓏白,瓏白沒好氣地瞪了回去:“我就說了嘛,不可能逃掉的。而且我也不想逃,我倒要看看封印全部解開後會怎麼樣。”
“小婊/子,你再耍什麼花樣,我就給你換張臉。”紅線劃過稚堇的臉頰,頓時拉開了一條口子,鮮血直流。稚堇捂著臉,恨恨地盯著周鴆,一聲不吭。
天色快要亮了。離稚堇所說的解開土陣封印的時間,只剩一個多時辰。周鴆押著兩人,馬不停蹄地向土陣趕去。
土陣算是五行法陣中最好找的一個,這一圈10年前被周家人摻入硃砂和人血的土地,一直寸草不生,光禿禿的暗紅色很是醒目。按照圖紙上的標註,沿著這個圓圈往地宮方向走,就能遇到——
“這個是什麼意思?”稚堇在瓏白手心畫了個符號。
“嗯……”瓏白費勁地想著,老半天才記起來,“浮石。就是浮動的石頭。”
稚堇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過有之前一系列詭異的遭遇打底,她已經明白該出來的東西總是會自己出來的,不用想太多,只管照著圖紙指示做就是了。周鴆顯然也是這麼想的,誰都沒問“浮石”是什麼,只是一門心思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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