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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雨閺冷睨他一眼。“是啊,不成嗎?”明知他在開玩笑,桂雨閺與他抬槓,隨便應聲。
“呵呵,我就知道,你這陰險小子,沒安好心,要你真心待人,簡直緣木求魚,難!”
“滾吧!”桂雨閺懶得再胡扯,趕人了。
項大同揮著手笑嘻嘻。“放心放心,小米粒很乖巧識相的,她不會壞你的事,這傷不出兩天就會結痂,第三天就能下床,第五天就能進窯場幫你賣命了。”他哈哈笑說。
誰說傷不出兩天就會結痂?兩天後,小米的肩傷整個潰爛了,就連左手臂都開始泛黑壞死。
項大同嚇傻了,桂雨閺滿臉陰霾,小米眉心忽然冒出了莫名的紅點,這紅點隨著她的傷勢加重,發出越來越可怕的殷紅。
“怎麼會這樣?這傷口明明該要癒合了呀,大夫,這怎麼回事?”項大同揪問著站在身側號稱是汴梁名醫的人。
“這……這……該做的治療我都做了,常人來說傷勢該已逐漸復元了才是,而且就算她傷勢好得慢,也不至於惡化,現在這情況,我……我也不清楚怎麼會這樣?”連大夫都慌了。
“你是大夫,可不是一句不清楚就能推諉的,還說你是名醫,我瞧,你是庸醫吧!”項大同氣憤的伸出拳頭想揍人。
“住手,項哥,將人放下吧!”桂雨闐沉聲開口阻止。
“可是——”
“讓他走吧!”他嚴肅的再說一次。
“可惡!”項大同這才不甘不願的推開大夫。
大夫踉蹌的差點跌地,只得難堪的往一旁站去。
“雨閺,要不咱們再找其他大夫瞧瞧,再拖下去我怕會出人命,且小米粒的手多重要,萬一保不住,將來她再也創作不出作品,豈不教她生不如死!”
桂雨閺眉心紅豔豔,紅到像要滴出血了,他起身,二話不說,往門外走去。
“喂,雨閺,你要上哪去啊?”項大同跟著追了出去。
他一路快步來到玉老頭住的客房,敲著門。“玉先生,請你高抬貴手救人!”
“五千兩。”裡頭傳出涼涼的討錢聲。
“玉老頭,你是錢精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這麼死要錢不救人,是要遭到天譴的。”項大同怒罵。
“廢話少說,老朽就是錢精,愛錢勝過修功德。”
“你!沒天良的人,我不如宰了你,讓你到陰曹地府去,你要多少紙錢我燒給你,五千兩小意思——啊,雨閺,你這是幹什麼……”項大同氣得要衝進去修理人時,驚見一旁的桂雨閺竟腿一屈的跪下了。
他驚愕的張大口。這小子從小心高氣傲,就算在路邊行乞,那神態也是帶著貴氣,討錢的方法與人不同,並非低聲下氣,而是雙眼直視人家,看得對方莫名其妙的掏錢出來;之後進入朱府為僕,憑藉著過人的腦袋,以及一身貴相,從來也無人敢看輕他,到今日他已貴為右侍郎,官位僅次於一部之首的尚書,像這樣跪地求人之事,根本不曾做過,而他現今竟為了一顆小米粒,甘於屈膝求人。
這小子還真是愛到無怨無悔了……項大同心中十分震撼。
“玉先生,米兒不能失去手臂,請你救救她!”桂雨閺低聲相求。
門開了,玉老頭探出頭來,瞧了眼他跪地之姿。“她沒了手臂關我什麼事?”啪!門又被甩上了。
“你——”項大同氣不過想去踹開門。
桂雨閺拉住了他。“項哥,別鬧了,你先走吧!”他無比正色的說。
“可是——”
“求人的人還能大聲嗎?”他那英俊的臉龐已罩上冰霜。
項大同的火氣倏地降下,無話可說,只得不甘地垂首先離去。
好友走後,桂雨閺依舊雙膝跪地。“老先生,你若願意相助,我就在外頭,喚一聲我就知曉了。”
“你跪你的吧,老朽要午睡了,可沒空管閒事。”
他瞳眸驟然轉冷,五指關節捏得全數泛白。“你睡吧,我等你睡醒再談。”
天黑了,露凍了,天又亮了,晨霧清寒了,午後雨落了,晚風又來了,而他始終跪在一處,聽著屋裡時而傳來打呼聲,時而發出自娛娛人的哼歌聲。
而這一天一夜,玉老頭都沒踏出過這扇房門。
“雨閺,別跪了,這人是鐵石心腸,你跪到死他也不會出手救人。”項大同激憤的說。
桂雨閺無動於哀,平靜的臉上是安適的等待。
“雨閺!”
“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