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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爾混小子哎,聽說過一句話嗎?功高蓋主者終不得善終!
撒魯爾卻得意地笑出聲來:“怪道夫人一介女流卻富甲一方,連擅作生意的粟特人都尊稱你為漢人商界的奇人,實在能言會道,連朕也要被夫人的巧嘴灌醉了。”
“莫問不過是一介銅臭商人,如何能同貴國粟特一族精英相比,然而能得草原剛劍的誇讚,莫問終身無憾了。”
撒魯爾的酒瞳流光溢彩,陽光下泛著熠熠光彩,不可一世的王者豪氣油然而升。
接下來他邀請我一起遊這金玫瑰園,話也多了起來,指著剛剛我爬的那棵大胡桃樹:“這是弓月城的樹母神,這棵樹可能是先帝的曾祖父的曾祖父親自載的,朕也是在這棵樹下出生的。”
非珏,哦!不,撒魯爾是在這棵樹下出生的?
“這是一棵神樹,他是能通向天堂的天梯,”他笑道:“母皇很喜歡這個花園,懷著我的時候總是在這棵樹下祈禱朕平安出生,成長為一個出色的君王,可惜遇到難產,連宮中的御醫也沒有辦法了,果爾仁葉護便命人將我母皇抬到樹母神下,不想過了一天一夜,樹母神卻讓母皇生下了我。”
我不由感嘆一聲:“果然是一棵樹神。”
他自然無比地拉近了我,抬手一指那蔥鬱的樹冠:“直到現在,還是有很多皇親宮人祈禱平安健康,早生貴子,便會將心願寫在彩帛上,然後掛在樹母神上。”
我這才注意到那綠巨傘的層層綠葉中隱隱有鮮豔的錦鍛飄揚。
“自從母皇在這棵樹母神下生下我後,便命人保護這棵樹神,不準任何人攀爬,否則處以極刑”他笑著向我側過臉來,“不想朕剛剛從秦中回來時,沒事總愛往這棵樹上爬,為此還被母皇責打一頓,只我對樹母神不敬。”
我一愣,他向我微傾身子,調笑道:“不想今日卻見夫人也同朕一樣喜歡爬樹,夫人說說看,你要如何賄賂朕,才不讓朕說出去你私爬樹母神呢?”
我今天穿得不是很多,秋天的西域依然讓人感到些許的熱意,如今我同突厥皇帝靠得太近了,近到能感到他的呼吸噴到我的臉上,越來越熱了。
小時候的非珏總是激動地拉著我,指著樹葉上的毛毛蟲稀奇地問道:木丫頭,木丫頭,你快看哪,這花真稀罕,會動的啊!莫非這是棵神樹?”
那時的非珏每一次都會失望好一陣,我有時問他:四爺為什麼老想著神樹呢?
他就老老實實說:“那我就可以求求樹神把我變成最偉大的國王。”
非珏你終於成為了一個偉大的國王,統一了你的國家,名垂青史。
我望著撒魯爾的酒瞳,微退一步,淡淡笑道:“可是明明陛下也在樹上啊?”
他哈哈笑了一陣,又看了我一陣,忽地上前一步,牽著我的衣袖附在我耳邊悄悄道:“放心吧,朕不會告訴別人你爬神母樹的,這是我們的秘密。”
玉北齋的紅髮少年,手裡拿著毛毛蟲,對我紅著臉說道:這是我們的秘密,木丫頭,你不能告訴別人。
然後,他姿態高傲地把半死不知的毛毛蟲塞到我手:拿著,少爺我賞你的。等我將來成了最偉大的國王,我會送給你一個金玫瑰花園,讓你做我的可賀敦。
當時的我假意地雙手顫抖,狗腿地捧著毛毛蟲,諂媚地說道:“謝主隆恩。”
然後就把毛毛蟲塞到他的衣領裡,跳到一邊,哈哈大笑著看他一個人在哪裡像猴子似地東抓西撓。
如今眼前的紅髮青年對我說著同樣的話語,那雙稅利的酒瞳已然沒有了當初的清澈透明,現在的他分明是有些同我調情的調調了,他究竟想做什麼?
“果爾仁葉護晉見陛下。”侍從的唱頌遠遠地傳來,非珏站回了遠處,嘴角撇了撇,酒眸閃過一絲被人打擾的不悅。
我的心一動,抬眼望去,一個黑影由遠及近地穿過花海,來到我們跟前,恭敬地向撒魯爾伏地行著大禮
撒魯爾和藹笑道:“葉護前來,未能遠迎,許久不見,不知葉護身體可好。”
陽光照在那人光光的頭頂上,他抬起頭來,還是那麼犀利出色的五官,歲月讓他的眼角添了些皺紋,他的腰背依然挺直高傲,那雙高吊如鷹狼般的目光更加銳利陰狠,盯著我飛快地看了一眼,正是八年未見的果爾仁。
他的身上明明帶著玫瑰花叢的芬芳,卻依然隱隱透著一股蕭殺之氣,他恭順地跪倒道:“託萬能的騰格里還有可汗的鴻福,這把老骨頭依然健康,仍能為可汗上前線除奸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