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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從小一起在紫園裡長大的十三個少年,一路上陪著珏兒,最後活著到達弓月城的只有八個而已,後來的戰爭裡,一個個英勇地為突厥獻身,如今知道熱伊汗古麗真實身份的只有果爾仁,朕,皇后,阿米爾和卡瑪勒五個人而已。”
她走近我,直直地看進了我的眼睛,作為皇者的運籌幃握和睥睨盡現,她微笑道:“萬能的騰格里在上,他還是讓你又找到了珏兒,又或許是珏兒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當我查出你的身份後,那種驚訝根本無法形容,可是這是事實,木槿,你難道不想回到珏兒身邊了嗎?你難道不想做一個真正的女人,得到這個時代最強壯的男人的愛嗎?”
周圍的花海中空無一人,微有風吹花草伏低間,那個駝背老頭的身影微現,我的淚跡慢慢地變幹了,板在臉上的感覺有點奇怪。
第四卷昨夜寒蟄不住鳴第一百十五章本是同根生(二)
“木槿不用擔心,在這裡你與朕的談話,絕對安全,”女太皇對我微笑著,隨著我的目光看向那個駝背老頭的忽隱忽現的身影,眼中精光灼灼:“木槿是捨不得段太子嗎?必竟是八年的情份了吧?”
她向我扭頭看來,我搖頭輕笑道:“我若能來西域來找非珏,我早便來了,您的兒子,撒魯爾大帝,早已不是昔日的非珏了,花木槿只是他腦海中的一個影子,可是他的心中真正愛的卻是那個姚碧瑩。”
此話一出,連我自己也怔了一怔,淚水跟著又流了出來,心上卻止不住地釋然,我微笑道:“多謝太皇陛下,這幾年我。。。。。。如何再能回頭?也。。。。。。無法回頭了。”
“請問太皇陛下如何讓我回到非珏身邊呢?”我輕笑道:“他不記得以前的事,只依稀記得心中有個木丫頭,現在您打算告訴他,為他生兒育女的木丫頭不是他原來的那個木丫頭嗎,您打算告訴他這八年來,他寵愛的只是一個幻影?您難道告訴他,他真正的木丫頭其實已經變成了他異母的兄長,踏雪公子的侍妾花西夫人嗎?花西夫人早就已經死了,死了,死在大理,死在亂世的鐵蹄之下,”我漸漸激動了起來:“就算非珏願意接納我,女太皇有沒有想過,大理段太子會怎麼樣,?陛下可知段月容是什麼樣的人,永業三年他與其父被副將出賣,險些全軍覆沒,他身無一甲,忍辱偷生,卻能捲土重來,只用了八年時間,一統南部,撒魯爾陛下劫掠了多瑪,然後這同永業三年那場西安城的大火相比,簡直是小兒科,陛下信不信,只要給段月容時間,他必會以十倍的殘暴戾虐來屠城報復,還有。。。。。。西安原家可會同意。”
接下去的話,我並沒有說下去,我這個小侍妾虛構的貞節故事,已然在天下人的心中博取的重義美名,如若毀於一旦,踏雪公子如此驕傲之人,會接受這樣的結局嗎?他會不顧一切地衝到弓月城來,拼上這條命,哪怕是為了他的那張臭面子。
而我花木槿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也絕對不能讓他受到傷害。
然而那些話一出口,我自己也立刻後悔了,想也不想立刻直挺挺地跪在那裡,女太皇和皇后面露微訝地看著我,似乎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場中便是一陣奇怪的沉默,唯有風聲輕揚,這時皇后充滿憐惜地開口道:“母皇,夫人這幾年為段太子挾持,深受迫害,恐怕亦是害怕身上的生生不離吧。”
女太皇輕輕地哦了一聲,“夫人莫驚,如今你身在突厥,大理的魔爪自然不能再傷害於你,”她想了想,奇道:“夫人不是同段王有了一個女兒了麼?生生不離理應已解了啊?”
我笑笑:“夕顏是一個偶然,我身上的生生不離沒有解。”然後我沉默在哪裡,並沒有再做任何解釋,女太皇盯著我看了半晌,冷冷道:“俱朕所知,那生生不離出於苗疆,段太子必有解藥,既使不能解全毒,依段太子如此好色之流,焉能沒有想過辦法解你的毒?你莫非想以此推託於朕?”
她的語氣明顯不悅,聲音微高,花海立時有暗中保護的武士隱現身影,那祥和的芬芳中滲入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我重重地叩首,朗聲道:“莫問再大膽,亦不敢欺瞞陛下,”我對她仰頭誠摯道:“陛下若不信,可以派宮中名醫來檢視便是。”
女太皇直視了我許久,才移開目光嘆道:“然之。。。。。。他永遠是這樣不可理喻啊,看來他也十分中意你,才會賜你生生不離,不過你放心,本宮自然會派人來檢視,你若敢欺瞞於朕,必將會自食其果,”她忽然笑了起來,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我,銳利如鷹隼:“你且放心,我自然不會動你,不過你那個長隨。。。。。。便不會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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