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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如驚雷,終是擊如我的內心,我恨嗎?我恨碧瑩嗎?我恨非珏嗎?
不,我不恨,我只恨這命運,這亂世。
“不,太皇陛下,我誰也不恨。”我慢慢回身,望著她,一片清明地看著她,對她微笑了。
卻見女太皇鎮靜如初,飽經風霜的灑眸目不轉睛地盯著我,彷彿要看到我的靈魂裡去了。
皇后也是在秋風中嫻靜而立,微側頭憂鬱地看著我,卻聽女太皇輕輕說道:“然而,你也許應該恨我,是我讓珏兒練那種武功的,然後功之日,我便讓你的結義三姐,姚碧瑩,代替了你。”
許久,我終是沉聲問道:“那麼陛下,為何要讓非珏練那種邪惡的武功?”
“珏兒出生之時是突厥最艱難的時候,摩尼亞赫幾乎打到帝都,當時西突厥又有很多部諸蠢蠢欲動想取阿史那家代之,波阿的斯家族發動了宮廷政變,雖然那場叛變在果爾仁的拼死相護下平定了下來,可是我卻在急度的緊張中早產了,珏兒出身時心脈很弱,眼看就不成了,宮中御醫無人能救他,他是我的命根子啊,當時有一個漢家流浪醫者,揭了皇榜自稱能求非珏,果然他奇蹟般地救了非珏,但是他說皇太子在母體中是傷了心脈,若想保住性命,從小就得練一種特殊的武功,方能保持正常的陽壽。”
我脫口而出:“無相真經?”
女太皇微笑著,目光卻難掩悲哀:“正是。”
“於是我便將珏兒讓果爾仁送到西安城,他的親生父親身邊。”她微嘆一口氣,忽爾驕傲地說道:“我的珏兒是最強大的,甚至超過了他的父親,不但練成了無淚經,只用了八年時間就統一了東西突厥,成為了草原上最偉大的王。”
“在得到西安屠城的訊息,珏兒正好在喀什城,他聽說你做了原非煙的替身,葬身西安火海時,整個人都呆住了,然後拿刀死命地砍自己的左手,後來我才知道,他恨自己,恨自己的這隻手放開了你,從此便讓你淪陷人間地獄,珏兒那時像發了瘋似,整日整夜不睡覺,總是嚷著自己的心難受,難受得要爆開來了,他拼了命要回西安,所幸你被竇英華送給段太子的訊息傳遍天下,我好言安撫珏兒,允他派人前往路上尋你,好令珏兒安心練武,到了練最後一層武功的時候了,他也還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沒事便偷偷爬上樹母神,日夜祈禱你的平安。”
皇后眼中的落寞漸深,螓首也低了下去,女太皇的眼眶微溼:“珏兒同我年青時候一模一樣,如何痴情。”
我再也忍不住了,泣不成聲,淚溼沾襟。
那一年,元宵分離,西安屠戮,轉眼八年。
那一年,我失去了最純真的珏兒。
那一年,我失貞與毀我家園的段月容。
那一年,我驀然醒悟我對非白的感情遠遠得超過了我的想像,那罪惡般甜密的愛情,然後是無止盡的痛苦和相思的開始。
那一年,我成了一個未婚母親,也是我同段月容八年交集的起點。
女太皇的身影在我的淚眼中模糊了起來,只聽她說到:“那一年你的結義三姐,因為在途中舊症復發,同珏兒失散在多瑪,我們都以為她死在大漠,”她的眼神一冷,冷哼一聲:“沒想到,她得了高人的相助,具然輾轉翻側地也回到了弓月城,那時的珏兒武功剛剛大成,按理前塵往事俱忘,我們以為他也會把你也忘得一乾二淨,放心地為他的大婚佈置起來,當時整個弓月城裡人人為新帝的大婚而奔忙,沒想到,他一見到姚碧瑩手中的那個髒兮兮的娃娃,便開心地說,他記得這個娃娃,是他送給一個叫木丫頭的女孩,叫做花姑子,然後緊緊地抱著她說道,你便是木丫頭吧,我日夜都在想你。”
“那時的他,緊緊抱著姚碧瑩,又哭又笑,痴痴地看著姚碧瑩,說沒想到他的木丫頭這麼美,他再也不會離開她了。”
“果爾仁怕說出真相,他一時受了不打擊,便默許了她,我們便說服了姚碧瑩暫代你,當時朕想,等珏兒大婚之後,有了各色美女,自然會將心裡的木丫頭淡忘了,就放她回東庭,不想珏兒卻再也不肯放開姚碧瑩,初時她也受本份,但是珏兒專寵愈深,她也漸漸嬌縱起來,我素來最不喜後宮干政,她卻仗著可汗的寵愛,不但獨佔後宮,欺辱皇后,迫害其他的可賀敦,而且還不斷慫恿可汗加惠於火拔族黨,讓珏兒幫助火拔一族消滅異已,有很多部族不服,欲反叛王庭。”
“後來,我也曾想揭穿她的真實身份,可惜果爾仁越來越滿意她的假女兒,反倒與我兩條心了,而所有的人證,除了果爾仁和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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