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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抬起頭,他眼中閃過一絲怒氣,將我抱在懷中,拉好外衣,在我耳邊輕輕道:“你莫要怕我,木槿,只要你莫再忤逆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自進紫棲山莊六年以來,他對我所有講的話加起來,也不及今天對我說得話多。
我抬起頭,望進他漆黑如夜空的雙瞳,懷疑地哦了一聲,稍稍離他遠一些,轉過身揹著他,懷中緊緊抱著酬情閉上了眼,身體上疲備萬分,精神上卻警備成分。
心中想著千怪萬怪,只怪果爾仁那時中了韓修竹的道,不然,此刻我也可以像碧瑩一樣,吃好穿好,閒得沒事幹給原非珏繡肚兜,哪會被人笑作女色魔,隨這個惡魔跌落山谷,受盡虐待,過著野人的生活。
想起原非珏,腦海中出現了櫻花林中紅髮少年那脈脈溫情的眼神,心中不由一甜,不知不覺進入了甜黑的夢鄉。
……
八寶醬鴨,紅燒獅子頭,油燜肘子,水晶蹄膀,油潑賴子越濃越好,雪碧可樂要打包,我坐在館陶居,于飛燕給我不停夾菜,原非珏給我倒可樂,碧瑩給我上菜,我的口水直流,正要大塊朵頤,忽地迎面來了一個乞丐,搶了我手中的蹄膀就走,我大怒,一把揪住他:“混蛋,你敢搶我吃的?”
那乞丐一回頭,竟然是俞長安……
我驚醒了過來,渾身溼淋淋地,連嘴邊也全溼了…。。
然後,我慢半拍地發現我居然躺在原非白的懷裡,口水全流在他的前襟上,而他正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我,他輕輕問道:“長安是誰。”
我的臉全紅了,擦著口水一躍而起:“回少爺,長安就是西安的別稱而已,我去給少爺弄吃的。”
我一溜煙來到溪邊,拼命往臉上潑水,心中不斷問自已:為什麼我會夢見俞長安,更要命的是我怎麼會睡到原非白那惡魔的懷裡,還把口水全流到他身上。
天空下起了雨,我在山洞口用大芭蕉葉遮著,防雨防敵,只露出天空一角,原非白在洞裡盤膝調息練功,我只好無聊地望著那一角天空,想著救兵什麼時候到呢?難道要和這個陰陽怪氣的原非白在這一輩子,我打了一哆嗦,前世經常看的影視情節,就是原本仇人的一對男女無意間流落到荒島上,不但沒有相互殘殺,反倒成了情侶,還生了一大堆孩子,那我和原非白要在這山洞有了孩子,我得大著肚子上天入地找吃的,而且生了孩子,還肯定全是我帶了,那我豈不要累死?……
唉?!我在胡思亂想什麼哪?我甩甩腦袋,又愁眉苦臉的想著怎麼樣給外界通風報信。
一陣悠揚的信天游山歌若有似無地傳來,原非白的雙目一下子睜,精光閉現,而我也精神一振,正要出去,原非白叫住我:“小心有詐。”
我點點頭,把一根自制的削尖魚叉遞給原非白防身,然後串過芭蕉葉,遮好洞口,鑽入濛濛春雨,往那歌聲方向悄悄迎去。
離得越近,那歌詞聽得越清,我聽過這首曲子,是傳統的情歌,好像叫什麼塵世上滅不了人想人,以前宋明磊和于飛燕閒來無事,向當地的少年學來唱給我聽過的
“莜花開花結穗穗,連心隔水想妹妹。
想你想得著了慌,耕地扛上河撈床。
淹死在河裡笑死在河處,誰知道我心裡想妹妹。
昌花泉子長流水,打盹瞌睡夢見你。
你在家裡我在外,各樣樣心病都叫咱二人害。
滿天星星沒月亮,害下心病都一樣。
妹妹你夜裡細想想,燕子樓東人留碧。”
我細細辯那歌聲,最後一句竟是燕子樓東人留碧。我一喜,小五義的人定在附近了,我站在一坡上隱在樹叢中高聲和著,不過我肯定唱得有些走調:
“金盞盞開花金朵朵,連心隔水想哥哥。
玉茭茭開花一圪抓抓毛,想哥哥想得耳朵撓。
走著思慕坐著想,人多人少沒有一陣兒忘。
灶火不快添上炭,想哥哥想的幹撩亂。
遠照高山青藍霧,這幾天才把我難住。
單轅牛車強上坡,提心吊膽苦死我。
哥哥你夜裡細想想,木槿花西月錦繡。“
果然那歌聲停了一會兒,然後向我這個方向更歡快地傳來。我一遍又一遍唱著,那歌聲近了,正當我歡天喜地時,忽地一陣打鬥之聲從山洞處傳來,我暗自跺跺腳,恨恨趕回去,來到山洞口,只見一個鮮綠綢子的魚尾羅窄袖衫子的陰柔男子和坐著的原非白在過招,舞著短劍,挪來騰去,衣襬翻飛,鮮豔得就像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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