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1/4 頁)
歷史上曾有人用“擅權專斷”這幾個字來形容過竇英華,原非白也曾同我秉燭夜遊談時,說起過此人不但專權且陰險反覆,是為原家大患,竇英華的這些特點,後世人認為是其政治生涯的利器,但也為成為他的致命一擊,當時的我為了逃命,便故作一個無用懦弱的婦女形象,嚇得便溺身上,騙過了竇英華,他這樣的貴人自然是嫌惡得讓人帶我下去,甚至沒有再多看我一眼,以至於幾年後我再換一身行頭,他竟然認不出我來了。
然而這一事件卻也成了日後史學家言官們爭論貞靜皇后的又一個焦點。
我的擁護者們在《貞靜皇后列傳》中熱烈頌揚:。。。。。。後智勇冷靜,故作庸婦恐妝,賊惡之,惑而使人扶後退,乃問左右:“此婦真為踏雪愛妾呼?”左右曰是,賊復安心將後轉送於段王,及至窺見盛蓮鴨戲圖,方知後非常人,然段氏已攜後逃出三百里,驅人追之已晚亦,不復得也,世祖八年後攻錦城,賊痛失之,蓋嘆初未能留後為人質。。。。。。
而我的政敵們則在《竇氏左傳》中罵道:“奸妃色厲內荏,懦弱無能,擄至錦城,賊欲見妃,妃遂驚恐莫名,便溺其身,賊笑曰:“踏雪有眼無珠耳!”,妃哭獻盛蓮鴨戲圖,賊嗤之:“吾有婦人如牛毛,眾矣,有汝之才情者,極眾矣,勝汝品貌者,猶眾矣,汝能伺奉段氏,方可留汝性命。”妃貪生,允之,賊便將其送與段王,以辱公子。。。。。。
川北雙殺眼中微訝,我被兩個丫環架下去換衣服。
永業三年三月初五,段月容與竇英華在竇英華錦官城的官坻中籤訂了“錦城之盟”,竇英華願助段月容反光義王,但建國之後,十年納貢,助其西南一帶滅了原氏,楊綠水作為人質,留在竇家,竇英華認為我只是一個怯懦無用的婦人,為了汙辱原非白,增加段氏與原氏之間的仇恨,加之段月容也有這個不請之請,便將我爽快地送給了段月容。
其時有兩個女人特別有名,東吳太守張之嚴取了姑蘇第一美女,洛玉花,據說這位夫人有天人之資,特別喜歡珠寶,猶以東珠為甚,張之嚴為了寵愛她,便在民間搜絡稀世東珠獻與她,以博一笑,所以人們便稱這位夫人為花東夫人,或是東珠美人。
而另一位便是因為踏雪公子的一幅盛蓮鴨戲圖名動天下的女子,我,花氏木槿,因踏雪公子在東庭之西的秦川,故而其時我又被戲稱為花西夫人,於是直到此刻,花西夫人的行蹤才傳遍天下。
次日,竇英華在官坻前送別段月容,派五十精騎護送段月容前往黔中播州,黔中自古為白族豫剛家的發源地,據說豫剛家的祖先本尊亦在播州,僥倖還生的蒙詔在播州屯兵,同九死一生的老王爺等著段月容的歸來。
我換了件乾淨的湖色裙衫,默默地坐在馬上,段月容換了身蜀錦制的騎裝,臉也整修過了,顯得英氣勃勃,紫瞳不笑而生輝,他駕馬過來,故做親熱狀俯在我的肩頭:“昨天你可演得真好,那竇英華竟然問我你可是天天尿在我身上。”他在那裡又是一陣大笑,我小心翼翼地側著身子,躲開了他的呼吸,他卻拉著我袖子:“你猜,踏雪公子聽說竇英華將他的愛妾轉送於我,他會怎樣。”
楊綠水在竇英華身側看著我們,明眸閃著怒火,但走過來時已化作水樣溫柔,同段月容灑淚而別。
我沉默著,心中再一次啃著後悔的果子,若是當初聽了非白的話乖乖去了河南宛城,何至於與狼共舞強啊!
第二卷金戈夢破驚花魂第五十七章綠水殤流月
出了錦官城,行到百里之後,來至一山花浪漫處,段月容信手摘下二朵帶露的芙蓉花,極其自戀地在自己的鬢上插了一朵,我正暗自狂嘔,他卻已將另一朵芙蓉插在我的髮間,一手勾起我的下頜,洋洋得意地問旁邊那個竇家士官長:“我這新妃子,比之芙蓉花何如?”
那士官長眼中明顯閃過極大的不贊同,然而口中卻舌璨蓮花地嗟嘆:“夫人之姿,天人難及,況區區一支花爾。”
他哈哈大笑著,硬逼著我不準摘下,過了一會,他遞給我一卷長軸,我開啟一看,正是他沒收的那幅非白送我的盛蓮鴨戲圖,然而他飛快地收了回去,放回卷軸,叫來一個侍從:“將此物帶回竇帥,就說是我送他的謝禮。”
侍衛接過,立刻馳馬回去,我冷冷道:“須知不問自取是為賊也,如今你又將我的畫送人,小段王爺可知這世上有恬不知恥四個字。”
他在那裡哈哈一笑,頗有些王者的豪氣,陽光下那紫瞳波光流轉,滿是愉悅的笑意,我這才發現,他的紫瞳比之錦繡的更深些,也更加晶瑩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