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頁)
與黑暗融為一體,遠處的景色也漸漸模糊,但幾天前的情形,卻在他的腦海中越發清晰起來……
幾天前一個細雨濛濛的清晨,一輛烏篷馬車悄然停在蘇府門外,趕車的居然是個申請倨傲的東瀛武士。他送來了藤原秀澤的挑戰書和一具陌生人的屍體。龍…鳳……中………文…網。對挑戰書蘇敬軒一笑置之,但當他看到那具屍體的時候,臉色驀地就變了,一言不發轉身就進了內堂。蘇家子弟聽說過藤原秀澤殺人傳書的故事,以為是屍體上的劍痕令宗主不得不重視,不過他們卻怎麼也看不出那劍痕有多可怕。
蘇家子弟中沒人認得,那具屍體原本事他們從未謀面的兄弟,是宗主從未公開過的私生子。
每一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蘇敬軒也不例外,年輕時的荒唐使他不敢認這個兒子,登上宗主之位後,又因兒子的母親出身風塵兒羞於相認。不過他並沒有忘記這個兒子,除了在暗中資助,還託朋友將他送到京中學藝。雖然不能傳他名震天下的蘇家刀法,但蘇敬軒還是希望兒子能有一技防身,甚至希望他也能在江湖上出人頭地。
但現在一切希望和煩惱都沒有了,當看到兒子屍體的時候,蘇敬軒突然感到到,自己欠他實在太多太多。在把自己關進書房獨自懺悔的時候,蘇敬軒意識到,自己必須為兒子做點什麼,才能稍稍減輕心中的愧疚和痛苦。所以第二天一早,蘇敬軒便按照挑戰書的約定,悄然乘船趕往行貨走完,然後令水手和弟子們離開樓船,自己孤身在海上迎接東瀛武聖藤原秀澤的挑戰。
波濤中傳來“嘩啦”一聲輕響,像有海魚躍出水面,把蘇敬軒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他睜眼看看艙外天光,只見海上明月東昇,星光暗淡;岸上篝火只剩點點灰燼,遠遠望去像一堆堆熒熒鬼火。海灘上慶祝的人大概是熱鬧夠了,現在早已人跡稀疏,剩下的也大都爛醉如泥,在篝火邊或躺或坐,寂然無聲。天色墨如黑漆,現在已是黎明前的黑暗。
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從窗外漸漸浸入船艙,令人遍體生涼。蘇敬軒凝目望去,立刻便看到甲板上那個矇矓的黑影,如死物般紋絲不動,殺氣便從那裡瀰漫開來。蘇敬軒暗舒了口氣,淡淡問:“藤原秀澤?”
“蘇敬軒?”黑影反問。
蘇敬軒長身而起,手握刀柄緩步來到船頭甲板,他已不需要答案。像藤原秀澤這樣的高手,實在不容易遇到第二個。
黑影緩緩拔出了腰間佩劍,劍鞘摩擦聲在寂靜黑夜中顯得尤為刺耳。蘇敬軒看不清對方面目,不過對方的眼睛,在黑暗中依舊閃爍著逼人的寒芒。
“倉鐮君,你可以安息了!”黑影小聲嘀咕了一句,身形微動,手中寒光閃爍,長劍如電閃雷鳴,旋風般向蘇敬軒襲來。蘇敬軒在無影風脫袖而出的同時突然意識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出刀速度,這次終於遇到了最強勁的對手。
樓船上傳來的兵刃交擊聲,終於驚動了海灘上尚未散去的人們,不少人醉眼惺忪地循聲望去,就見海中的樓船甲板上,不時刪除金鐵相擊濺出的火星,在火星熹微的微光中,隱約可見兩道黑影迅若鬼魅,時分時合,激鬥正酣。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眾人忙互相打聽,紛紛擁到海邊向船上張望,可惜黎明前的黑夜月色暗淡,無人能完全看清船上的情形。眾人正在焦急,就聽船上一聲刀鋒銳嘯閃過之後,一切皆歸於寧靜,天地間就只剩下大海輕緩的波濤聲。
“快!快去看看!”眾人再顧不得許多,紛紛登上海邊停泊的小船,架舟往海中的樓船趕去。最先登上樓船的乃是蘇家弟子,只聽他們登上樓船後,就是一聲驚呼和哭喊:“宗主……”
佈局
當蘇敬軒的死訊傳到京城的時候,大島敬二的屍體也運到了東瀛使館。他的身份很快就被富貴坊確認,人們這才知道,夜裡悄然摸上樓船與蘇敬軒惡戰並在黑夜裡擊殺蘇敬軒的神秘人,才是真正的東瀛聖武藤原秀澤。
王府書房中,當介川龍次郎看到福王爺推過來的一疊銀票時,兩眼頓時放光。不及客氣便一把搶到手中,連連對福王爺拱手道謝。卻見福王爺面帶微笑,對介川悠然道:“這五萬兩銀票,只是你與本王合作的第一筆紅利。”
“第一筆?”介川喜得手足無措,“莫非還有第二筆?第三筆?”
福王爺意味深長地點頭道:“只要這賭局繼續下去,咱們自然還有第二筆,第三筆收入。”
介川為難地皺起眉頭道:“這次藤原武聖的舉動,顯然是不想再被利用。如今他了無音訊,說不定已悄然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