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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荷接到信之後驚訝萬分,本就思索著要親自前去了解實情,卻不料收信隔天跟敦華見面敘舊,就在梅花林裡發生了那件讓她不敢置信的事。
當下,再也沒有任何遲疑,隔天一早便帶著麗兒立刻返回簡親王府。
“很好。往後就按照這份新的規定,宗親凡年滿六十歲才得以領取月例,其餘人等可以跟王府租借田地維生,咱們不收他們的租金,但也絕不再給他們任何銀兩,就讓林管家照著去辦吧。”初荷溫柔的對著福陽說。
老王爺的所有兒女裡面,就只有福陽最像老王爺,也只有福陽認認真真的跟著老王爺請來的師父習字讀書,初荷向來也很喜歡福陽,福陽也在老王爺示意下喊初荷為姨娘。
“姨娘,要不是你半個月前回來幫我,整個王府可能早就被鬧垮了。”福陽想起宗親們囂張跋扈的對著他叫囂,仍是心有餘悸;又想起林管家發現庫房都空了,當時兩人都震驚無比。
所幸初荷帶著簡親王給的幾箱金元寶匆匆返回,更找來縣令鄭奇山主持公道,這才穩住了局面。
“你大哥的後事辦得如何了?”初荷問。
她返回王府沒幾天,福端就撒手人寰。聽林管家說福端根本不是什麼正常的病況,他得的是難以啟齒的隱疾,是他流連花叢不知檢點而染上;他死後留下七個妻妾,卻無半個子嗣,初荷讓所有想離開改嫁的人拿了足夠的銀兩,都放她們走了。“大哥過世後根本沒有人來弔唁,以前那些跟他稱兄道弟的人,現在一個都找不到。林管家說約莫他們都曾跟大哥借過錢,怕被咱們催討,所以避而不見。”福陽略顯稚氣的問著:“姨娘,我大哥是壞人嗎?”
初荷愣了一下,忍不住摸摸福陽的頭。“不是的,他不是壞人,他只是很多事情沒想清楚而已,他不小心做了一些錯事,咱們要原諒他。”
“聽林管家說,阿瑪過世後大哥曾經找了宗親長老要為難您,您不生他的氣嗎?”福陽仰著小臉問。
“本來當然是很生氣的,但是後來就沒事了,現在他病逝,什麼恩怨都隨之化解了。”她卻忽然想起那時蘭泗騎馬趕路帶回王公公的情況,以及她衝進驛站他房內拜倒謝恩,那時他疲倦卻溫煦的笑容。
明明才幾個月前的事。怎麼像是已已經過了好久?
“姨娘不在生大哥的氣了了,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對不對?”福陽笑著,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稚嫩的臉上,顯得光彩閃耀。
初荷聽了愣住,忽然一陣鼻酸。她顛沛流離、無法遂願的人生,其實還是有人視她為一家人啊。
初荷忍不住將福陽抱住。“是啊,我們是一家人。”
“那你不要回北京,跟我住下來吧。”福陽央求著。
初荷看著他,想起那日梅花林裡被蘭泗抱著吻住,至今今想起仍讓她身子微微發抖。當時感受到蘭泗略帶冰涼卻又十分柔軟的唇。她心神激動的完全亂了思緒,直到回神,聽到了蘭泗要她當他福晉,再印證皇太后的十日之約。以及揣測他聽到了她與敦華的談話,剎那間震驚得難以自己。
她不要成為他選無可選情況下的福晉,她不是他被逼婚逼王無路可退的救贖,難堪與心痛重重打擊了她的自尊,讓她那日匆匆推開他之後逃逸無蹤。
“好,姨娘留下來,再也不走了。”
北京城,她是不願、也不敢再待了。她回到王府那日,立刻寫信向皇太后稟明簡親王府事情緊急,她必須即刻返回協助;現在看來,她該再寫一封信告訴老人家,她是不會再回北京城了。
第9章(1)
縣令鄭奇山家中——
一道修長清瘦的身影在院子的石桌子上頭鋪紙作畫,但見白色畫紙上畫著一個帶著笑意的女子,那女子身穿蓮藕色小碎花衣裳,梳著簡單的髮型,沒佩帶任何飾品,小巧的臉蛋配上清秀細眉,眼睛彷彿隱藏了秘密似的,透著點慧點與溫柔,嘴角漾著一絲笑意,容貌並不特別美,但在一筆一劃描繪勾勒下,卻顯得斯文秀氣,恬笑如春風。
“貝勒爺,用點茶。”小總管必恭必敬的端上一碗毛尖。
被喊的年輕男子似沒聽見,仍是拿著畫筆細細修著畫中女子的尖下巴,那專注的神情帶著點惦念,好半晌才停下筆,但兩眼仍直直盯著畫中人,彷彿心中千言萬語正默默對著她傾訴。
“原來你在這兒啊,在畫什麼?”
猛然爆出一道宏亮的聲音破壞了院子裡靜謐的氣氛,也把兩人嚇了一跳。
“鄭大人真是好精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