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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是整理過一番儀容再過來的,只是一陣風颳過,風沙一吹,哪裡還有什麼形象可言,主要還是吳沉碧那句‘花啊粉啊的擦一身’讓他尷尬,波斯人本來就有通體塗抹香料的習慣,即使在大唐這麼多年,這種習慣也沒有改變過,這和大唐男人帶香囊是不一樣的,香味肯定濃郁太多。讓泥涅師覺得丟臉的是,原來每次靠近公主,就見她微微皺眉,竟然是聞不慣這香味嗎?真是太大意了。
說起來,泥涅師在長安的時候,也在宴會上見過幾次太平公主,但可惜,一直沒能有機會接近,最多說幾句客氣話,所以泥涅師對太平並不太瞭解。但如今機會擺在面前,泥涅師當然要使出渾身解數來贏得公主的心,如果能娶了公主,那麼就能從大唐借兵去復國。從波斯國亡國開始,他的爺爺到他都多次向大唐借兵,但是一直沒有得到回應,這次終於有使團送他歸國封王,他是很興奮的,也知道這件事並不是那麼可靠,如果能拐個公主回去,那就十拿九穩了。
然而,很可惜,太平公主就像傳言中的那樣,對任何男人都不假以辭色,不管是俊美如潘安,才比子建的大唐好兒郎,還是異國王子,她都一視同仁,沒有顯出任何小女兒態來,他們都自動無視了太平對於薛紹的特別對待,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兩個害羞的不應該害羞,大膽的不應該大膽,無論怎麼看,站在一起都很怪異,因此,個個在心底自認那是公主把薛五郎當了面首。可見,男人在感情上一個一個都很自大又自以為是,就憑這種心態,八輩子也吸引不了太平的目光。
波斯王子走的異域風情之路也沒有達到效果,一路上,波斯的歌謠也唱了,舞也跳了,風趣話也說了,甚至詩也吟了,劍術也比過了,沒用,太平的態度一直都是不鹹不淡,有時候甚至一個眼角都沒有給過泥涅師,她彷彿對裴行儉和檢校安西大都護王方翼這兩個老頭子更感興趣,經常和他們一起談笑風生,喜意盎然,反而對他這個英俊的王子不理不睬。這不得不說,很打擊泥涅師王子,他很快就淪為長安貴族子弟們一樣,越是得不到公主的一個眼色,就越來勁,拼著一口氣都想要爭取爭取。
晚宴是在裴行儉的帳中舉行,參加宴會的還是那麼幾個老成員,裴行儉和王方翼、波斯王子泥涅師和太平公主。泥涅師王子穿著白底褐色格子的大翻領波斯服,特意沒有摸香料,只在身上掛了一個香囊,看起來神采奕奕,滿面春風,英俊不凡。然而很可惜,他只吸引了波斯使女,卻連跟著太平的女兵都沒多看他一眼,在她們眼中,還是大唐的男人看著順眼。
泥涅師王子要求並不多,只要公主不皺眉就好,也許是今天香味淡一些,果然見太平不但沒有皺眉,竟然還微微笑了笑,被虐久了的泥涅師王子瞬間內心淚流滿面。
晚宴對於太平來說,是拉近裴行儉和王方翼感情的地方,至於泥涅師王子那火熱的目光,擁有過三宮六院的太平完全無動於衷,直接無視了。
裴行儉還好說,仍舊面不改色,看了十幾天的王方翼可就有點看不下去了,既感嘆波斯王子果然是夷人,完全不懂含蓄之美,也驚歎太平公主如傳言的一樣,任他狂蜂浪蝶漫天,也能完全無動於衷,這份定力和沉穩的心態,哪裡還是個十四歲的小娘子喲。王方翼是廢了的王皇后的堂哥,雖然素有能名,把荒蕪的肅州治理的井井有條,加強城防治理城牆抵禦突厥的進攻,讓治下人們安居樂業。但就因為出身的問題,決定他不可能升遷,此次若不是裴行儉力諫,那他可能一直會是個四品的肅州刺史,而不是從三品的安西大都護,雖然只升了一品官,但是在西州卻大有可為,是可以做出一番政績的。其實,到了他這個年紀,知道這輩子只要有武后就不可能得到重用,但是老當益壯,能在晚年把西域安定下來,穩住漸漸不穩的突厥,也算是報效大唐了,當然還能順帶幫幫老友裴行儉。
對武后,王方翼還是有些怨恨的,但是權力場上尤其是後宮爭鬥,向來就是你死我活,贏了就是贏了,王方翼當然很清楚。因此,對待太平,他一直都淡淡的,但一路行來,見太平所帶兩千女兵軍容肅整、軍紀嚴明,行動時沉默如松,一個個眼中都帶著一股子狠勁,就像一隻只母狼似的。能在短短一年時間把嬌滴滴的女兵訓練成這般模樣,非名將難以辦到,但太平公主卻只是個不出宮門的公主而已,所以,王方翼是驚訝疑惑的,公主的身後到底站著哪一位將領,會出手幫助她訓練女兵,這簡直匪夷所思,先不論將軍們會不會支援一個公主練兵,叫他們去練女兵就是一種侮辱了。
王方翼想不透,但是問老友裴行儉,他卻總是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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