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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暖炕的溫熱,還是因為他溫暖的體溫籠罩,沒過多久,我就安心的睡了。
能畫張郎不自由
秋天的早晨是慵懶醉人的,陽光懶懶的透過支起的薄紗窗,照得一室的亮堂。小鳥兒也有感這秋日的爽朗,吱吱喳喳的唱個不停,讓人惱也無處惱。
我揉著迷濛的睡眼,再慢慢張開,才發現三哥早已轉醒,正單手支著腦袋斜看著我,滿眼溫情繾綣。我從未和男子同塌而眠,不免覺得羞然然,瞪了他一眼,把被子拉高,矇住自己不讓他看。被子外傳來他的輕笑聲,我更加無地自容,彷彿我是這麼的孩子氣。
他的大手把被子拉下,愉悅的說,“羞什麼?別把自己悶壞了!”啄了下我的鼻尖,繼續說,“能天天一起床就看見你的睡容,就是用天下來與我換我都不要!”他像發誓般的說道,愛戀的看著我,眼波里飽含了無限的柔情。
“真的?”聽到這話,我有點樂飄飄。
“真的!”他十分莊重的說。本來他還想說點什麼,門外卻傳來了喜娘的聲音,“兩位新人可起了?”
我們對看一眼,然後便看見三哥起了身,穿上外袍,再從衣櫃裡拿出一樣東西,走到門外去交給喜娘。
“恭喜恭喜,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又是一連串的吉言,之後就是她離開的聲音。
三哥又走了進來,我禁不住問,“你給了他什麼?”我疑惑,紅包不是早就給過了嗎?
“沒什麼!不過是證明我們是夫妻的東西而已。”他淡淡的說。一說完,看我臉都煞紅了,他又說,“這次可不許再躲到被子裡了!”當下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後來我覺得也不早了,還要去給乾孃奉茶,所以我們就起身著衣。我穿了件鵝黃色淡花的褥裙,而他則穿米白色的長袍,光這樣看兩人倒也登對。
坐在雕花梳妝檯前,我拿起鸞紋玉梳正想梳頭髮,卻被他一把接下,“我來幫你挽發!”看他殷切的目光,我也就不堅持了。
我靜靜的坐著,就見他一雙靈巧的手在我頭上龍飛鳳舞的擺弄,穿梭自然,忽然頭上一吃痛,我痛呼,“哎呀!疼!”
他一驚,見我咿牙咧齒,連忙說道,“對不起,一時不小心!”他有點不知所措,看起來很是抱歉。我一看,他手上已有一小撮髮絲。
我笑著說,“三哥,沒關係的!”從他手上接過髮絲,再說,“三哥,你也賞我一綹頭髮可好?”
他不疑有他的剪下一綹,我的也一樣,然後從抽屜裡取出一個繡饢,把這兩縷長髮相互綰結一起放在裡面,再交到他手上,跟他說,“交絲結龍鳳,鏤彩結雲霞,一寸同心縷,百年長命花。”我現在終於能體會這句詩的意境了。
“喏!這是我們家鄉所說的結髮夫妻,你可要收好了,丟了我可不依你!”我嗔笑說。
只見他緊緊的攢著繡饢,怔怔的說著,“結髮夫妻!娘子,娘子,我定不負你!”
“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人像上癮似的天天重申著,不過我也很樂意聽就是了。
片刻間,他已經幫我挽好一個簡單大方的髻,標示著我是有夫之婦了。我又覺得很不公平,女子一眼就可看出是否嫁人,可是男子呢,沒有什麼表徵,所以拈花惹草也沒有人理,我戲說,“挽發這般熟練,也不知我是第幾個!”
他哀怨的瞅著我,委屈的說,“娘子明知道我的底細還欺負我!”我不由得哈哈大笑。
又惱怒又縱容我的放肆,他細心的把畫眉石加水調和,然後用眉筆輕蘸。對著我說,“來,我來幫你畫眉!”他的聲音蠱惑動人,平常不喜化妝的我竟然也期待著。青黛蛾眉,以前也只聽過張敞的典故,卻不知到底實際是如何。
他認真的描畫,像是對待世間珍寶,不時停下來端看是否滿意。
“怎麼樣?”他小心翼翼的問。
“濃了!”其實是眉如遠山。他又修飾一番。
“那這樣呢?”
“淡了!”這次也是恰到好處的。
然後就看見他很苦惱的看著我的眉心,似乎在想辦法,很是可愛。最後是我忍不住破功,笑道,“好啦!是逗著你玩的啦!”
他一聽,好氣又好笑,“好哇,為夫如此辛苦你竟然不憐惜!”作勢要搔我癢,弄得我連連求饒他才肯罷休。
最後我說,“好了,時候不早,要去給乾孃奉茶了,別讓人說我們不懂禮數。”他聞言點點頭,檢視我們有無不妥的地方後再領我出門。
向乾孃奉過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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