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登門拜訪,於是我們就先找了間客棧來投宿。
因為經歷了白天的一場惡鬥,我也沒了胃口,簡單的喝了碗粥,就上樓了。
我重新幫紅袖包紮傷口,小心的把藥灑上,自始至終她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很令我佩服。
她的傷是在胸前到脖子蔓延,血肉模糊。還沒有結痂的傷口像條蜿蜒的信蛇般猙獰,這傷在男人身上或許不算什麼,可是紅袖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這可怎生了得?
“你要注意,這幾天先不要碰水,若是換藥不方便的話我來幫你,千萬別逞強。要是不好好料理的話,成了疤就不好了!”我邊為她包紮邊交代著。
“屬下皮粗,沒那麼嬌嫩,過幾日就會好了,多謝夫人關心。夫人沒有治屬下保護不周的罪已經是天大的寬恕了……”紅袖似乎不好意思,平常沒有表情的臉此時竟微微的泛紅。
“說什麼傻話?”我嗔怪她。
突然,敲門聲響起,“你們好了嗎?”是煬,知道我們在包紮,並沒有逾矩。
“恩,好了,你先進來吧!”再怎麼英氣,還是女兒家,我看紅袖整理好衣服,方對煬說道。
我們三人圍坐在圓木桌旁,煬狀似無意的挑弄著恍惚的燭芯,邊開口說,“今晚,我們換個地方。”
“為什麼?”我看著他,昏黃的燭光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似乎有點縹緲。
“你也看出來了吧?!”他這句話卻是對紅袖說的,依然漫不經心。
紅袖認真的點點頭。只有我還在迷霧中。
“為免起疑,一會兒,你留在這裡掩人耳目,我跟阿喬先暗中離開,你應付得過來嗎?”他詢問著紅袖。
紅袖睨看他一眼,遂堅定的點頭。
煬又細細的吩咐了一句,“不可硬鬥,看準時機出來。”然後還小聲的說了碰頭的地點。
至始至終我沒有問過一句,都聽憑他們的安排,從他們緊繃的神經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只是,我擔心的看了紅袖,怕她一人不能應付。
入夜,煬和我悄悄的離開了客棧,只是,我們房裡的燭火都還亮著,紅袖穿了我的衣服,而煬似乎也安排了一人在他的房裡。
我們則到了一處看出已經荒蕪卻被人重新打理了一番的房舍。
我差異,看來煬早就準備好了這一切了,只是,他不是和我們一起來到銘城的嗎?那他什麼時候做的這些個安排。此處甚為隱秘,似是專門挑選的。
他讓我在門外等著,讓他檢查了確實安全再進來。
我沉默不語,看著他進去的背影,突然覺得,他似乎離我很遠很遠。
我等著,等著他跟我解釋。
滿汀芳草不成歸
芳草萋萋如舊日,人心卻已歸不去,只留下一片荒涼的遺憾。
我明白,人的一生不可能不作改變的,我心裡清楚,卻一時難以接受,我這才發現自己其實還很天真。
看著他現在淡定從容,意氣風發的樣子,我不由得想起當年那凌亂的白衣少年;想起他貿然輕生的那個晨曦;想起他倔強地與我辯駁的可愛;想起那單薄的身影堅定的說要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我……
煬怎麼會沒有變呢?整整四年了,消失的四年裡,他究竟經歷了什麼?又隱瞞了我多少?
他突然的迴歸世家,還令三哥眉宇中有著忌憚,輕易解決了殺手,似乎還對我即將要做什麼事瞭如指掌,這該是有怎麼龐大的勢力才能做到?
是我忽略了,除了對我和之泓依舊關心以外,他,不再是柳煬了,不再會為自己的身世窘迫,寄人籬下,鬱郁不得志,現在的他,風光無限。
而我,猜不透,這風光的背後隱藏的是什麼。我的求知慾此時停了下來,並不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因為在我遇到的過往,真相都是現實而殘酷的。
在我恍惚間,他已經從裡面出來,安心的笑了笑,“怎麼?等久了?現下可以進去了,霎時還找不到安妥的去處,先在此將就一晚吧!”
我點點頭,默然的跟著他走進去。雖然來到這裡,一直有三哥和大家的照顧,沒有受什麼苦,但是我本身就是孤兒,自然對這些沒有講究,自在就行。
環視四周,東西兩進都有廂房,煬指著東邊大一點的房子說,“你住那間吧,會舒服點。我就在客廳守著,一有什麼動靜,你喊我便是。”
我繼續的點頭,無意識的向他指的方向走去,他見我如此,想再說些什麼,卻沒有說出口,似乎,我們都在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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