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澆滅了直往上湧的笑意,心中暗歎:“什麼叫撒謊撒得白日見鬼?這就是啊!”又想,要是李三思早把事情推到自家丫環身上不就好了麼?他卻不知道,這麼一個謊也就只是這時候撒出來才合適。眾人那時疑慮既起,若是李三思在露一手之前就推到丫環身上,到會教人以為這是強扯由頭以掩飾他不諳詩文。撒謊一道,貴在時機得宜,這也是李三思的心得。
鬧了這好一陣後,恰到開席的吉時。一聲鞭炮響過,眾婢僕上來收拾掉各個桌上的茶水果盤,然後流水價送上酒菜。李三思便與趙縣丞及作陪的兩位主家人談笑飲酒,說些笑話樂事。廳中各桌也都十分熱鬧,各人逸興遄飛,放量喝酒。只有韓一秋神情蕭索地獨對一桌酒菜,只是一杯一杯自酌不停,卻不怎麼動筷,雙眼呆呆地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李三思端著酒杯過去默默敬了三杯,敬完即回席,也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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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逝者遺物原是我
酒過三巡之後,李三思不經意間瞥見韓一秋將右手的酒杯往桌面輕輕一磕,昂然而起,旁若無人般大踏步往廳外走去。
李三思快走幾步追了上去,在韓一秋身後拱手恭聲道:“韓先生,柯員外忙於招呼賓客,只怕無暇相送。就由晚輩來送一送先生好了。”
韓一秋點了點頭。兩人一同出了石宅,途中並不交言。李三思本來打算只將他送到大門門即回,但轉念一想,這韓先生獨居鄉間,清苦寂寞,不如多送一程。兩人默默地走到這跑馬巷的巷口時,韓一秋停步,面露微笑,神色和善地向李三思道:“多謝你了。你是個有心人,我不好勞你久送,你回去喝酒去好了。”這番話並沒有如何了不起,但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極為難得的善意了。
李三思從懷裡掏出一錠大銀,雙手奉上,恭聲道:“韓先生今日賦詩題字,柯員外有心想給出一些潤筆之資,怕先生不肯收,便託我轉交。”他怕韓一秋仍然不肯收下,便又補了幾句早已想好的說辭:“唐代文豪韓愈為人寫一碑貼,能得潤筆之資五百匹絹。先生的才氣名望,可比前賢。前賢尚能不介意收受潤筆之資的陋規俗例,先生從一從也是無妨。”
韓一秋自然瞧得出這並非是柯員外託他轉交,本待不要,卻又不想拂了他的一片真心實意,平日巴結自己的人不少,這樣自己出銀子卻把好名歸於他人的這份真誠卻是少有。他微微一笑道:“你真正是有心了。”伸手將那一錠紋銀接過,又道:“我也不白收你的銀子,也有一樣東西送你。”
隨後,韓一秋從懷裡掏出一個用綢緞包裹得十分妥貼的小物件,遞給李三思。李三思雙手接過,開啟一看,卻是一個樣式精緻的女子髮簪。他心中疑惑,問道:“這,這是……”
韓一秋面露傷感之色,點了點頭,道:“這是我亡妻的遺物……”
李三思一驚,忙道:“這樣貴重的東西,怎麼使得?晚輩哪裡受得起?”連忙就把這髮簪往回送。
韓一秋擺手打斷他,說道:“你聽我說完。你今日以陶公之詩喻勸我該當放下,不可太過掛懷亡妻。往常勸我的各色人等到也不少,但大多都是以功名富貴和**享樂等俗務為勸,教人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到不曾有人像你這般不提俗事,卻真正直觸我的痛思。由此,我心中對你頗有幾分好感。你對人也很有心,教我沒法兒不領你的情。有你剛才那一勸,我喝酒的時候也細細想過,我夫人去世已久,也確實是該真正放下了。既然要放下,就由放下這一支我多年貼身收藏的髮簪開始吧。一支髮簪都放不下,如何能放得下哀思舊痛?”
說到此處,他清瘦的臉上展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你不是有一個能詩善書的小丫環麼?看她的字就知道一定是慧質蘭心的好人家女兒。嘿嘿,說來也巧。我夫人原本也正是我的丫環,當初是我寧可違了父命,也執意娶了她,到也終成美眷。你若不忌諱這支髮簪本是過世之人留下的東西,就由你轉贈於她,豈不是正得其人?”
聽他說出這麼一番緣故,李三思到不敢堅持拒卻了,卻畢竟心中不安,說道:“這髮簪畢竟是先生夫人留下的遺物,先生留下作一個念想不也很好麼?”
韓一秋轉過頭去,眼神空茫地凝視著無邊的遠方,長長地吁嘆一聲,說道:“遺物?嘿嘿,我夫人最大的遺物可不就是我麼?只要我自己在,便會有念想在,又還要什麼別的遺物?”
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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