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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知道是誰。”
“太后是說嫻妃?”
太后拈起一朵菊花仔細看了片刻,“顏色多正的花兒,和黃金似的,可惜了,還沒開出勁兒來。”
福姑姑笑道:“有您愛護調教,要開花不是一閃兒的事?”
“這也急不得。滿園子的花,前面的花骨朵開著,後面的也急不來。由著天時地利吧。”太后鬆開拈花的手指,拍了拍道,“皇上只給她一個妃位,是可惜了。按著在潛邸的位分,怎麼也該是貴妃或者皇貴妃。”
福姑姑取了絹子替太后抹了抹手,“有福氣的,自然不在這一時上看重位分。往後的時間長著呢。”
太后頷首道:“慧貴妃是會討人喜歡。有時候跟著皇后來哀家這裡請安,規矩也一點不差。”
福姑姑道:“照規矩是該晨昏定省的,但皇后和嬪妃們,也不過三五日才來一次。這……”
“哀家住在這慈寧宮裡,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后,一日來兩次也好,三五日來一次也罷,都不是要緊事。要緊的是哀家的眼睛還看著後宮,太后這個位子原不是管家老婆子,不必事事參與介入,大事上點撥著不錯就是了。這樣,才是真正的權柄不旁落,也省得討人嫌。”
福姑姑這才笑道:“太后的用心,奴婢實在不及。”
夜來的長春宮格外靜謐,明黃色流雲百蝠熟羅帳如流水靜靜蜿蜒地下,便籠出一個小小天地,由得琅華伏在皇帝肩上,細細撥著皇帝明黃寢衣上的金粒紐子,只是含笑不語。
皇帝本無睡意,便笑,“皇后一向端莊持重,怎麼突然對朕這麼親暱起來了?”
琅華輕笑道:“皇上只看見臣妾端莊持重,就不見臣妾也依賴皇上嗎?”
皇帝望著帳頂,嘴角含了薄薄一縷笑意,“皇后在後宮一力獨斷,為朕分憂,朕很高興。不過見慣皇后的皇后樣子,小兒女模樣倒是難得了。”
皇后默然片刻,慢慢笑道:“後宮小兒女情腸多了,難免爭風吃醋的小心眼兒多些。臣妾若再不持重,豈不失了偏頗,叫人笑話?”她停一停,小心覷著皇帝道,“皇上的意思,是嫌臣妾今早提議讓嫻妃居住延禧宮是有些失當了。”
皇帝略略含了一絲笑影,鬆開被琅華倚著的肩膀,“皇后是六宮之主,後宮的事自然應當由皇后決斷。皇后的提議,朕自然不會不準的。”
琅華心頭微微一驚,不免含了幾分委屈,“皇上這樣說,真是低估了臣妾了。難道臣妾跟隨了皇上這些年,還會如幾位貴人一般不懂事,只曉得爭風吃醋?臣妾不過是以為,皇上近日抬舉慧貴妃,自然是恩寵有加,慧貴妃賢淑安靜,也受得起皇上這點眷顧。只是嫻妃在潛邸時位分既高,性子又傲,如今被貴妃高了一頭,難免氣不順,要與人起爭執,不若將她放到安靜些的地方,也好靜心些。等她心氣平伏些許,皇上再好好賞賜她給她些恩典就是了。”
皇帝伸手撫了撫皇后的頭髮,“皇后思慮周詳。”
琅華這才鬆了口氣,伸手攬住皇帝的手臂,笑意盈盈,“臣妾的愚見,怎麼比得上皇上的聖明。往日裡皇上一向稱讚嫻妃慧心蘭性,而慧貴妃嫻靜溫婉,怎麼到了今日給嫻妃的封號是嫻,貴妃反而是慧?臣妾卻不懂了。”
隱隱有風吹進,帳外的仙鶴銜芝紫銅燭臺上燭火微微晃了一晃,映著拂動的帳幔,如水波顫顫,明滅不定。皇帝的臉色落著若明若暗的光影,有些飄浮不定,他的笑影淡得如天際薄薄的浮雲。“朕也是隨手擇了兩個字罷了。”他低下頭看著琅華,“朕囑咐了內務府,用心佈置你的長春宮,你可還滿意嗎?”
琅華笑意深綻,彷彿燭火上爆出的一朵明豔的燭花,“皇上在後宮的第一夜是留在臣妾宮中,便是對臣妾最大的用心與恩典了。”
皇帝輕輕拍著琅華的肩膀,聲音漸漸低微下去,卻依依透著眷戀與溫柔,“朕的用心,你懂得就好了。你是朕的皇后,又一向賢惠,後宮的事你打理著,朕很放心。”
因出了喪,也立後封妃,嬪妃們也不再一味素服銀飾了。海蘭一早換了一身如意肩水藍旗裝,只衣襟袖口繡了星星點點素白小花,如她人一般,清新而不點眼。自然,這也是她一貫的態度。
海蘭照常來候著如懿起身,又陪她一同用了早膳,才去長春宮中向琅華請安。
琅華氣色極好,又精心修飾過容顏,換了芙蓉蜜色繡折枝蝴蝶花氅衣1,頭上只用一隻鎏金扁方綰住如雲烏髮,端正的髮髻上只點綴了疏疏幾點銀翠珠釵,並幾朵通草花朵而已。雖然簡單,倒也大方爽朗。一大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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