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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嶽盯著桶上已經烤出糖水來,亮晶晶地粘在表皮上的紅心番薯,說道:“怎麼賣?”
“不貴,五塊錢一斤。”
鍾嶽笑了笑,要知道他們鄉里賣番薯,五毛錢一斤,這買賣,真是暴利行業啊。他們一點漆的墨業雖然走的是高檔精品,但是墨的成本貴得驚人,金樽系列就不提了,【一萬杵】配方簡單,這成本都讓鍾嶽暗吃一驚,主要還是原料的稀缺。每兩的成本價都在一百左右,而賣價不過每兩三百五,也沒有離譜到十倍的利潤。這還僅僅是物料成本,還不包括人工、廣告、包裝等等。
鍾嶽買了個番薯,握在手裡,感覺暖暖的,這樣塊頭的番薯,本來也就八兩多點,然而一上秤。
小販露著黃板牙笑道:“一斤三兩,收您六塊五。”
鍾嶽笑道:“可夠沉的呵”
小販裝好了塑膠袋,彼此心照不宣地笑笑,“那是,糖分足,沉!您吃吃,甜著呢。”
鍾嶽握在手中,準備去找畫的主人,然而總覺得不好,便提前打了個電話。
“喂,是三爺嗎?”
“鍾嶽?”
“幼薇在家嗎,之前她讓我畫了一幅畫,現在裱好了,想給她送來。”
“幼薇出國了,難道那晚她沒跟你說?”
鍾嶽手中的番薯掉落在地上,心有點亂了……
“原來這幅畫,不是替她自己畫的啊……”鍾嶽恍然大悟。
第三四九章 老墨廠的憂傷
鍾嶽拿著畫,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地走到了老墨廠。
黃幼薇出國了,想起那夜星空下的對話,可能黃幼薇說的,她也要去尋找她想要的生活了。鍾嶽理應為她感到高興,人就是要有追求,鍾嶽在書畫之道上砥礪前行,有他自己的追求,看到這個向死而生的女孩,去追求她生命的意義時,忽然有一種釋然。
他一路走,一路思考著。
無論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做什麼,和誰在一起,有一種從心靈深處滿溢位來的不懊悔,也不羞恥的平和與喜悅,那才是每個人所要追求的人生價值。
馬上就要過元宵了,z縣老街上店鋪都早早關門了,雖然年味比初八前淡了,但是都還在年尾的休閒中自得其樂,所以與其做著幾樁開門紅的生意,不如早點回家窩著。鍾嶽走到老墨廠,門衛之前的老頭不見了,反而來了個年輕的保安。
鍾嶽剛要進去,卻被保安攔住了。
“你哪位?”
“我找劉廠長。”
“劉廠長?這裡沒有劉廠長。”
鍾嶽皺眉道:“沒有劉廠長?劉光明劉廠長。”
保安說道:“退休了,現在只有黃佳義黃廠長。”
“那我就找黃廠長談一談。”
保安笑道:“你有會客通知麼?沒有的話,還是走吧。”
鍾嶽有些好笑地說道:“老墨廠是我們公司的合作方。”
“我電話詢問一下。”保安將鐵閘門關了,自己進到傳達室裡打了個電話,然後出來說道:“請把你的身份證交給我,待會兒出來的時候,再還給你。”
鍾嶽看著保安一臉嚴肅的樣子,將身份證遞給他,換來一塊掛牌,一看上頭還寫著貴賓通行證,不覺有些氣笑了。
老墨廠,說好聽點是個廠子,但是說得難聽點,也就是不到百人的作坊,真的把自己看得太像回事了吧。
鍾嶽自然不會去找那個黃廠長,之前聽李前程說過,這黃廠長一直想要一點漆的配方,很明顯就是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這次過來,鍾嶽本來是想找劉廠長談談,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了,人事變動,看來與老墨廠的合作,肯定是要出問題了。
他徑直朝墨房走去。
這裡他來過很多次,早就熟門熟路了。本來與老墨廠的合作關係,還要進一步深化,鍾嶽並不是一個只圖利益的商人,更想把這份手藝傳承下去,光靠他一人的努力自然是做不到的。
當他走進墨房的時候,看來當初帶他的老胡還是幾十年如一日地拿著鐵錘杵墨,便走過去說道:“胡師傅。”
“鍾嶽,不對,鍾老闆。”
“什麼老闆,我只是個遊手好閒的,過來看看大家。”
墨房裡這些年紀都上五十歲的,是老墨廠最後一匹工人了,鍾嶽從角落依稀看到兩個年輕人,問道:“沒有年輕人過來學習麼?”
“老黃上臺,把你們廠子派來學習的那幫年輕人給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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