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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書道越發朝氣蓬勃,富有魅力,長此以往,將來書法事業的中心,還得靠我們大和民族來傳承和發揚下去。”
“青山先生這是數典忘祖的想法,很危險。”
跟隨青山光彥的一干日本人都以為鍾嶽和青山光彥相談甚歡,也就沒有請翻譯,就連青山光彥本人,就沒能理解數典忘祖這個成語的意思,也是微笑相對。
“數典忘祖,這詞要不要翻?”
鍾嶽微笑著看著青山光彥已經走到一處展臺的背影,喃喃道:“這句,將來再翻。”
第四零八章 詩帖引發的舌戰
“鍾先生也算是故友之後,過來看看,這位是我們東京書道館的創始人,中村不折先生臨寫的顏帖。”
鍾嶽走過去,看著玻璃罩內的拓片,由於年代比較近,這拓片的儲存還是十分完好的,上面的字跡也比較清晰。
《送裴將軍詩帖》,這幅作品上的字型非常奇怪,並不是顏真卿那種雄秀端莊的風格,而是楷書、行書以及草書三種書體相互結合,字型大小、長短、肥瘦、斜正變化多端,間雜隸書筆法,一幅非常奇怪的作品。如果是放在其他地方,字畫鑑定的專家肯定會貽笑大方,這簡直就是某個拙劣的作假之人臆造出來的作品。
但是這幅《送裴將軍詩帖》的考證並非是起源於日本,他們也沒這個資格,早在宋朝的時候,這幅傳說是顏真卿真跡的《送裴將軍詩帖》在宋朝時候就有文人考證過,一直到明清時候,都有歷代書法大家反覆考證以及鑑賞。
如今不少博物館內,都有與此貼有關的紙本以及碑石。
大凡名人書帖,都有好多流傳於世的版本,就像當中鍾嶽臨摹的《靈飛經》,版本就不下六七種,這《送裴將軍詩帖的版本》也是有不少。這個叫做中村不折的日本書法家呢,臨摹的只能說很差勁,根本沒有把握到書法流傳千年來,到底什麼才是骨子裡亙古不變的東西,不過看在日本友人如此謙虛好學的份上,鍾嶽自然不會直接開口批評一個死了的書法家如何如何,只是點了點頭,並不做評價。
“這位中村先生的臨顏作品太差了。”
一句蒼老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鍾嶽一愣,心說:死者為大,他都沒好意思批評幾句,居然還有人在日本的書道館裡先吐槽起來了?難道是古山見一那老大哥過來砸場了?
然而他們循聲望去,看到帶頭那老者穿著類似於道袍的外套,頓時知道是誰了。
這絕對是老棒子無疑了。
中國人如今除了佛、道上的人員穿類似的袍子,基本已經沒有以此為常服的人了,又也是少數,而這個梳著髮髻,看上去就像是那個道觀裡來的道士,穿著的外套明顯就是從我們傳統衣服上改良而得的。
“是金膺烈。韓國書壇巨匠,沒想到他們居然來了這麼多有名望的人物。”
鍾嶽眉頭一挑,心裡暗道:有名望?看這些國際友人的書法,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所謂的巨匠,在國內估計連個市書協都混不上去,更別提參加國展和蘭亭杯了。
青山光彥明顯是認識這個桀驁不馴的韓國老頭,皺眉道:“金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金膺烈站在那塊被玻璃籠罩的拓片前,搖頭嘆氣,一副語重心長地對著身後的一干年輕人說著什麼。
鍾嶽聽著老頭用韓語嘰裡咕嚕地說著,便問譚詠芝,“這老頭說的是什麼玩意兒?”
“日本人一點也不瞭解古代中國的書法經典,比較注重自我表現,你們看看這寫的都是什麼?上面的隸書和顏體字是那麼的差,不符合法度,就像你們的後輩們一樣,但是這不代表你們就可以沾沾自喜了,你們還是不夠努力,沒有達到非常超然的水平。”
鍾嶽這邊有譚詠芝翻譯,青山光彥那裡自然也有人給他翻譯,聽著這一點都不留情面的金老頭如今指點後輩,鍾嶽都要憋不住笑出聲來了。
金大爺,這裡是日本書道館啊,不是醃泡菜的地方,您這就不怕有來無回嗎?
“金先生,您的這些話,我覺得十分無禮。”
還在教訓後輩的金膺烈被打斷了訓話,側目望過來,“我說的有錯嗎?”
“我們日本的書道,就是在追求本民族的特色,書法當然需要展現自我,而你剛才的這番言論,我很懷疑,你是在幫著中國人說話,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中國籍的書法家。”
金膺烈看上去鬚髮皆白,加上長髮用髮髻扎著,就是個道觀裡仙風道骨的老道士,“不,你錯了。我們大韓民族的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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