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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個故事,雖然老套俗氣到聽完開頭就能猜到結局,但是在那個年代,身不由已的事情,並不少見。如果老白去學治印,沒準真的能抱得美人歸。
仇聞貞沏好茶,替鍾嶽倒上,“你又是怎麼認識他的?你姓鍾又不姓白,這種恩情,以老白的性格,斷然是不會輕易相送的。”
鍾嶽將自己和老白頭的事情娓娓道來,聽得仇聞貞也是眉頭頻皺。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從治印上突破書法的瓶頸?”
“恩,是這樣。”
仇聞貞點了點頭,“印從書出,只是鍾嶽,這條路恐怕不會比你單從書法來尋找突破容易。”
“這個我有信心。”
仇聞貞嘆氣道:“既然老白都這麼豁達地把人情給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你放心,這個‘人情債’我一定會還。”
鍾嶽聽著話裡的味道不太對,說道:“仇老,您若是不想教大可以不用勉強。我在徽州同樣認識歙派的傳人,小篆李。”
仇聞貞輕笑道:“倒是有骨氣。不過小李若是論起輩分來,得算是我的徒孫輩。”
“……”
仇聞貞將表皮有些烤焦的橘子剝開,吃了兩瓣,說道:“放心。我這輩子又不是沒收過徒弟,只是我這個師父的耐性沒磨光,那幾個徒弟的性子已經磨個精光了,後來我就懶得收徒了,沒那個精力了。真正出師的,沒有一個。所以你既然要跟著我學印,規矩咱們還是講好,我還是不會因為你是受故人之託,對你有絲毫懈怠,還是照老規矩來,不能毀了我們浙派的名聲。”
“還有呢?”
仇聞貞說道:“還有的話……就得看你天賦了,雖然你有書**底,但是可能十年八年,摸不到刻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十年……摸不到刻刀?”鍾嶽咋舌,這是什麼操作?學治印,難道基礎功不是練習刻法?
仇聞貞笑了笑,“怎麼?怕了?所以我說你想走這條路,不比你潛心學書來得容易,但是我敢說,如果你將來真的搗鼓出什麼名堂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鍾嶽望向老舊的有色玻璃窗。依依東望,柳梢娥對他的諄諄教誨,望的是畢其一生的成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這樣大恆心大毅力,才能資格挑起振興書道的這杆大旗!
“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拜師禮鍾嶽已經熟得不能在熟了,如今系統內有王、王希孟、徐渭、文徵明、鄭板橋、金農,而現實裡有張來福、曹丹青,現在又多了個仇聞貞,各有所長,師父加起來,整兩桌麻將都還能多一個人……
“禮數倒是有模有樣的,不過聽你說,你還跟著滬上的一個老教授學畫,這兩頭跑,你吃得消?”
鍾嶽笑道:“您放心,我寄點東西回去,立馬就讓他老人家沒話說了。”
仇聞貞輕笑道:“哦?我怎麼就不信呢?”像他們這樣的歲數,對於名利錢財,那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浮雲了,可能對於弟子的栽培,尤為看重。雖說書畫印三者相通,但是除非是一代大師,不然要做到三者皆出類拔萃,少之又少。
鍾嶽坐下來,剝了個烤好的橘子,吃了一口,嘴巴呆住了。
“咳咳,這烤橘子這麼難吃……”
“我來治氣喘的,不然你以為呢?”
“……”
鍾嶽嘴角抽了抽,看來得怪自己手賤……
第三零三章 千里裝逼最為致命
曹丹青這些日子都懶得去畫室。到了他這個歲數,有精力就多畫一幅,沒精力再去強求,無疑是給自己找罪受。尤其是兼帶文藝評論出身,評論別人尚且如此犀利,對自己也是要求嚴苛。
“又抽菸!”章老太推門而進,看到趕緊掐滅菸頭往水仙盆裡丟的死老頭子,皺眉道:“你可別糟蹋我的水仙。”
曹丹青赧顏一笑,“心裡難受,就想抽兩口。”
“你有什麼好難受的?退休了還這麼多事,前天女兒打電話來,讓我們去出國小住幾天,你都不惜的去。”
“你要去你去。”曹丹青煙抽到一半沒了,只好剝了個橘子解一解嘴裡的味道。
“感冒剛好,又不長記性了?”
曹丹青有些心煩地說道:“你要去你去,別來我耳朵邊碎碎念。”
“我走了,誰管你吃喝拉撒?真是的,你就知足吧,是不是又因為小嶽的事情?聽他們說,人家在臨安辦大事,華東青年書畫盟,人家好歹也把國畫給扯帶上了,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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