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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半點厭煩不耐的神情。他的臉上,也沒有平日的從容,每一次她掀簾偷看時,都看見他眉宇之間,彷彿有著不捨以及歉意與心痛。
是她因為哭得太久,所以眼花了?還是她至今不願完全死心,才產生的錯覺?
他不需要為她不捨。
他不需要為她抱歉。
他更不需要因她而心痛。
那麼,他的臉上,為什麼會流露出那些複雜的神情?
第8章(2)
顫抖的小手,捂著胸口,心跳一次比一次還快。因為仍深深眷戀著他,她不自主的猜想,或許他站在那裡,並不是被迫的,或許,他是為了她……只為了她……
事到如今,連期待也是一種折磨。
她淚眼蒙朧,揪緊衣襟,狠狠抹滅虛幻的期望。她疼痛的心,不敢再有希望,就怕再度失望的傷痛,會讓她徹底崩潰,像那些被山魅附身的人,從此陷入瘋狂。
夜風吹襲,他身上溼透的蒼衣,重得一動也不動。
她心口一緊,匆忙放下帳簾,不敢再多看那佇立在月光下,如石像般挺立不動的高大身影,就怕濃得化不開的情緒,會掩蓋了理智。
不,不可以心軟!絕對不可以!
喜兒撲回床鋪上,躺臥在刺繡精美的被褥上。美麗的繡線、繁複的繡工,在被褥上繡著一雙又一雙在花間比翼雙飛的蝴蝶,而臥在被褥上的她,卻是形單影隻。
纖細的指尖,摸索著一雙雙蝴蝶。
往後,每年蝴蝶會時,萬千彩蝶仍會相會於蝴蝶泉。但是,她再也不會去參與熱鬧的蝴蝶會,因為每一隻蝴蝶,都會讓她想到他。
熱燙的淚水,從眼角滾滾滑落,她無聲的啜泣,在繽紛的彩蝶圍繞下,聽了整夜的風聲,遲遲無法入睡。
直到天色大亮,帳外傳來族人們活動的聲音,再也忍耐不住的她,才緩緩坐起身子,嬌小的身軀,再度爬到帳簾旁,掀起帳簾窺看。
晨光耀眼,映照著綠草如茵。
但是,原本上官清雲站立的地方,這會兒卻空蕩蕩的,看不見半個人影。
喜兒愕然一驚,想也不想的,衝動地掀簾奔出主帳,焦急的環顧四周,哭腫的雙眼反覆搜尋著。
沒有、沒有、沒有……到處部沒有他的身影!
她匆忙抓住一個準備早餐的僕人,啞著聲追問。“他人呢?”
“公主說的是誰?”僕人不解。
“上官清雲啊!”她跺腳,心跳如擂。“就是那個在這裡站了兩天兩夜,穿著蒼色衣服,說要見我的那個人!”
“喔,”僕人恍然大悟。“天剛亮的時候,那人就走了。”
走了?!
她雙腿虛軟,重重跌坐在地上,眼前再度蒙朧。
他走了?
他終於放棄了,不再等待她露面,轉身離開營帳外的草地,也離開她的眼前、離開她的生命。
明明是她說不想見他、明明是她讓他吹風淋雨、明明是她下定決心,不要再理會他的。但是為什麼,當他真正離去時,她的心卻痛得像是被人用刀挖一個大洞?
呆坐在晨光下的喜兒,慘白的小臉上,滴落一顆顆淚珠。
宰相府邸深處,有個僻靜的花園,園中有涼亭,亭內有石桌石椅,石桌兩旁坐著兩個男人,正在對弈。
每隔一旬,當朝宰相公孫明德,與大風堂總管沈飛鷹,都會在此處下棋。
不論春夏秋冬、不論陰晴雨雪,兩人的棋會從未中斷。僕人都曉得,該要遠遠迴避,從來不敢靠近。
棋盤之上,戰局方酣。
“南方天氣如何?”
“很好。”
“北方天氣如何?”
“偶有大雨。”
“解決得了嗎?”
“可以。”
“很好。”
兩人一來一往,談話內容聽似簡單,卻又像另有玄機。
“倒是京城裡,近來氣候不佳。”沈飛鷹說道,手持白子,按落棋面,聲音清脆有力。
公孫明德神色未變。
“明明該是萬里晴空,卻又偶來暴雨,眼看要澆壞了我從苗疆移植入京的小花,壞了我的佈局。”他淡然說道,下了黑子。
沈飛鷹莞爾一笑。“暴雨背後,其實是湛藍晴天,只是小花受了風雨,一時心情大壞,才會離盆而去。”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
“沒錯。”沈飛鷹又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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