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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從右側門趁虛而入!三分隊立即補上缺口,近門者殺!”
“大軍不動,弓步隊準備,等敵人進入射程範圍內,殺!”
毫無挑戰性的,洛河靈敏地判斷出了敵軍所有的動作。一連串冷冰冰的“殺”字下來,她彷彿化身為暗夜的惡魔。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多殺氣,然而仇恨竟就這麼沒來由地在她心裡滋長了。她恨不得親自殺光所有的飛虎軍,她只要看到那面旗子就覺得嫌惡非常。就是他們——是他們殺死了柳玉寒,也是他們讓她和曲椋風不得不天各一方,用自己的生命和愛情作為賭注去戰鬥。
在這個剎那她突然覺得柳玉寒的靈魂與自己的融為了一體。她眼裡有熊熊的火焰,那是在歸去山下那場燒死了兩萬風流幫成員的大火——然而此時她已經不再難過了,她的心中只剩下了憤怒。
洛河精準的判斷,加上佈陣頗有心得,王師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掉了所有的敵人。方才還狼煙四起的西宮門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當中。屍體,刀槍,戰馬……所有的東西都被印上了死亡的印記,亂七八糟地橫亙於大雨之中。雖然打了勝仗,西宮們的烈火軍卻沒有感覺到任何欣喜,他們奇蹟般的沒有歡呼,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更深的黑暗中。
現在不只是洛河,所有人都壓抑地感覺到了巨大的不祥。這不祥比任何恐懼都要讓他們膽戰心驚,就好象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潛伏著一隻巨大的猛獸,正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們一樣。雨落在鐵騎上的玲瓏之聲變得猙獰而詭異,戰士們面對突如其來的安靜,反而比剛才用生命去戰鬥時更加害怕了。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前面有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身後的北宮門又正在發生什麼。比起戰鬥,這樣的等待讓他們更加難以自已。
洛河與他們的心情如出一轍,她的心跳得很厲害。
眼前的黑暗很危險,她幾乎是認定了這一點。也許那個鬼魅般的暗殺者就潛伏在這片濃得化也化不開的黑暗中。這本該是一件讓洛河感覺到棘手的事情,然而現在,是另外一種讓人害怕的想法佔據了她的思考。對於眼前暗殺軍的防範和守護西宮門的責任感都沒有能夠驅使她,她的身體完全被一種衝動控制了——
她要去北宮門,現在,馬上!
這樣的安靜熄滅了她的仇恨,卻讓她越來越不安,起初她以為只是自己的幻想作祟,然而後來她發現不是的。這的的確確是一種強烈的預感,讓她坐立難安的預感。她必須去北宮門,否則她將會失去她的一切——
與其型同廢人的留在這裡,不如去北宮門做她應該做的事!如果她看到莫言對曲椋風做了什麼,她發誓她會讓他走得格外“幸福”!
向目瞪口呆的副將交代了一切,洛河扔下莫名其妙的烈火軍跨上了“紅豆”。臨行前她回過頭,儘自己最後的責任感向正瞪著自己的軍隊們報以一個鼓勵的笑容:“一刻也不要鬆懈!即便你們面對的是最可怕的黑暗與妖魔,你們也要時刻記著自己身為護國戰士的榮耀!”
喊完著最後一句,她對身邊的副將輕輕一笑:“希望還能夠再見到你。”一句說罷,沒再理會副將瞬間變得慘白的臉,洛河一夾馬腹,紅豆長嘶一聲,揚長而去,只留下滾滾煙霧,在雨中,慢慢喪失了生氣,最終緩緩地重新鋪在了溼潤的地面上……
所有的戰士們就這樣目送著自己的指揮官絕塵而去。他們的目光裡有不解,也有欽佩。然而突然,方才兵器相交時奏響的輓歌,又如同天邊傳來的召喚一般,在每個人的耳邊緩緩吟唱起來,不曾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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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最後的微笑:謝謝支援,這裡會有莫言的番外!關於你的問題,在上一章的側欄裡我已經回答過了哦,請去上一章看一下吧,在這裡不再重複回答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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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魂歌(上)
好象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
那也是個初春,鶯飛燕舞,鳥語花香。三月初三剛剛過去,這個縈繞著春天氣息的日子宣告了寒冬的結束,同時也挑起了那年的第一蓑杏花煙雨。這一年的春天格外溫暖,彷彿只是一夜之間,所有的草都綠了,所有的花都開了,大地籠罩在一片盎然的生機中……
然而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開心。
彩國上下,沒有人覺得開心。因為就在這個暖得不似人間的初春,他們尊敬的皇帝因風寒而與世長辭,而遵照這位偉大皇帝的遺囑,那位剛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