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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他走出房間,被耀眼的陽光所包圍。
慢慢走到洛河身邊的曲椋風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加上他的一襲白袍,在照射進屋的陽光下,顯得耀眼,而不真實。
亂局賦
洛河從未見過這麼寂靜的朝堂。
從前縱使局勢緊張時,縱使遊罹天沉默不語時,這朝堂都從沒有如今這一片死寂。然而還不僅僅是死寂,空氣中凝結著極為複雜的情緒——驚詫的,難過的,稱心如意的,暗自盤算的……幾種莫名的情緒夾雜在一起,便成了張龐大而不動聲色的網,慢慢的下沉,想要一舉將曲椋風和洛河緊緊的扣在網下。
然而表面上,各位大臣們更多表現在外的卻是懼怕的神情,所有人都低著頭默默的站著,有膽子稍微大些的,會微微抬眼注視著一步步走得沉重的曲椋風,露出或不懷好意或探究同情的樣子。
洛河一直低頭走著,她也在偷眼瞟著四周的臣子,卻始終不敢抬頭看一眼遊罹天的表情。她甚至在四周亂看時看到了遊裂月,本以為那人應是妖冶萬分的笑著的,卻不想竟撞上了他一副皺著眉頭的嚴肅模樣,心中冷不丁一驚,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別處,直直的盯著純墨色的大理石地面。這地面讓他們二人每走一步都發出一聲脆響,平日裡沒有什麼,此時卻彷彿帶了迴音一般久久不絕,原本清脆的聲音,瞬間便變得壓迫非凡,一下下敲在她心中,於是一步步便走得心驚膽戰。
也不知走到哪了,身邊的曲椋風突然停了下來,洛河終於一抬頭,曲椋風卻在她抬頭的瞬間以左手一掃衣襬跪地而叩,雙眼微閉,竟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中以極沉穩的聲音道:“臣曲椋風,叩見皇上!”
洛河也忙跪下,而比起曲椋風,她的聲音裡倒有一絲顫抖:“臣夏洛河……叩見皇上。”
遊罹天顯然是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應答,曲椋風卻突然抬起頭來看著他,一副等待之意,黑沉的眼中卻滿是沉著淡定。遊罹天看他半晌,才輕嘆口氣,平下心來:“起來吧。”
二人站起後,洛河看了曲椋風一眼。以他此時的態度,必是想各歸各位,不要當即引起什麼風波。於是她衝遊罹天和曲椋風各鞠了躬,便想站回到自己應該站的位置。曲椋風嘴邊勾起一個淡得不可察覺的微笑,也欲抬腳,卻猛然聽到遊裂月清如朗月的一聲質問:“蓮丞相和烈樞密使才剛回來,也不向皇上解釋去了哪裡,便如此這般了事?”
……找麻煩。洛河皺了皺眉,回頭看著他:“二王爺真是過分心急了,臣等只是想先回自己的位置站好再稟報,只因不想對皇上和各位重臣不敬,何來了事之說?”
遊裂月冷著眼眸一聲輕笑:“難得樞密使還惦記著敬重之事,那麼請問,你們二人一走就是半月,對皇上與對重臣是敬或不敬?回來第一件事,難道不是謝罪?如此行事,我真是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想不敬,還是不想不敬?”
強詞奪理……說得都是什麼話!洛河眼中的厭惡盡顯無疑。他說得好象離開半月是她與曲椋風合夥出去冬狩,棄朝廷於不顧一般!如若真的是冬狩,何至於丟掉一隻手臂!他明顯是存心想要攪亂人心,引發戰爭一般。她剛想回他一句,卻被曲椋風微微抬起的左手製止了。她望他一眼,嘆了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強壓下去,走回自己的位置。
的確,現在的曲椋風與夏洛河不再是以前的他們了。
但是,但是……洛河心中的不甘與難過波濤洶湧。為何,到底所為何事?讓他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武者功力全無,讓他一個清高如白蓮的男子要如此忍辱負重,如此對別人的羞辱與猜忌照單全收?
蒼天不公……洛河眼中的波濤也慢慢平靜下來。她不甘,那又如何?難過,又能怎樣?忍辱負重,這樣的日子只怕才剛剛開始,從今以後,皇宮裡恐怕不再是明爭暗鬥,只怕會是一場腥風血雨的惡鬥!這樣一個搖搖欲墜的皇帝,又無王妃,按照彩國的規矩,皇帝只許娶一正兩側,如果沒有皇子,那麼便是皇帝親立某位王侯甚至是臣子為皇太子。那麼,如果叱落軒得勝,那麼柳玉寒將要面對一個血腥的亂世;而如果叱落軒真的敗了,那麼如果不早日迎娶皇后,只怕從今以後,這烈火朝當是四面對敵,外有叱落軒重兵壓陣,內有覬覦皇位之人的爭權奪利……
從前即便是這樣的景況,也與她夏洛河沒有太大的關係。而如今……她竟也莫名其妙的成了這風暴的中心人物。重重的嘆了口氣,她決然的抬起頭來,望著正居高臨下微笑著看她的遊裂月,眼中的堅決慢慢的滲透出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