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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禎獨自進了小院,不知跟裡頭的人說什麼,胤禛站在院門,看著破舊荒蕪的小院,眉越發緊皺,更覺得把胤禎帶走是件再好不過的事了,要知道胤禎當年可是名譽滿城的雙驕,傲然囂張,在皇宮也是橫著走的主,今日竟然淪落到被一個不知哪來的藩王鞭打,胤禛真是又氣又怒又痛。哪怕當年兄弟再不對付,也不曾有誰對誰下過這種狠手,即便後來他圈禁了胤禎,卻也要下人以郡王身份來禮遇,不得半點怠慢不敬,如今看來實在是受盡委屈,黑眸眯了眯,看來他們待這個藩王府太好了,否則就不會讓他們有此膽量欺辱皇家阿哥!(四爺您忘了別人可不知道十四爺的身份啊)
半晌,胤禎方出來,又停了會,看了胤禛一眼,說,“讓一個人過來照顧額娘吧……爺走了,她更苦了。”可想而知碩王那混蛋肯定會把這些都算在翩翩頭上,這次他莫名捱打也是皓禎那狗奴才挑撥的,若不是他身份所限,又因醉意心死一時沒反應,才受了他幾鞭。
若非怕被人翻出來說什麼忤逆之類,早就把這家子全滅了。
這句話有些像請求,胤禛停了停,又看了眼胤禎,這才點頭,“可以,待會讓粘杆處派個人過來。”看來胤禎這輩子也還是有個愛護他的額娘,心裡掠過一絲他也分不清的異樣。
“哼,那些人,爺非得滅了他們不可!”放鬆下來這才感覺到身上鞭傷狠狠作痛,胤禎抽了口冷氣,恨恨罵道。胤禛無語看了看他,提醒道,“二哥要嫁進來。”
“……那死不了總可以吧。”
“可以。先回去上藥。”四爺的小氣護短睚眥必報一貫就有。說著就上前繼續要抱胤禎,胤禎後退一步,瞪過去,“夠了,爺可以自己走,不準再抱!”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抱來抱去像話嗎?
“你不是身上痛?”
“……爺又不是走不動!”
“那,走吧。”胤禛上下打量了會胤禎,沒再堅持,轉身走在前頭,胤禎對著他背影死勁瞪了幾眼,才跟過去,心裡不知怎的竟有些淡淡的失落。
回到和府,胤禛把胤禎帶到廂房,又讓人送來熱水香湯,再拿來一身自己的新衣,從內到外,乾乾淨淨,“先洗漱一下。”說著,便離開了。
熱氣騰騰的浴桶在屋內顯得非常溫暖,胤禎站在桶邊,眼眸複雜,不知不覺伸出手指在水面一下一下划著,泛起一陣漣漪。此番兄友弟恭印在他眼裡,格外刺目,他記得上輩子的自己在胤禛眼裡永遠都是在打鬧無理取鬧桀驁不馴任性妄為,現在這樣,算什麼?是因為昨日他對胤祥做過的事吧——想補償還是想說明什麼?
伸手掩住眼,半晌嗤嗤笑了起來,原來,一直都是胤祥在護著他啊。
“先搽點藥……”胤禛推門而入,話嚥住了,他以為過去一個時辰胤禎應該梳洗完,沒想到他還泡在桶裡,水霧嫋嫋,半趴在桶沿的人也被這突兀闖入而驚大了眼,長長的睫毛向下垂,黑邃的眼睜得大大的,因為水霧之故顯得有些朦朧,挺直的鼻樑下嫣紅的唇微微張開,全身因為有水汽蒸燻而有些紅潤,剛洗過的發柔順的貼服臉頰而下,沒入水中,整個人透出舒適怡然的味道,與往日的桀驁截然不同,一時愣了愣,突然有些口乾舌燥起來。
下意識低了視線,下一瞬怒氣四溢。
“這是什麼?”胤禛半眯黑瞳,陰鷙森寒的目光直直射到胤禎身上,準確而言是他身上的一道道傷痕,鞭痕,刀痕,拳印,劍印,交錯縱橫,於白皙的肌膚上格外刺目,尤其是胸前右邊一道從肩至腋下的刀痕,還有些皮肉翻出,可見多麼怵目驚心,大步一跨,走到胤禎面前,伸手輕輕觸了觸。
胤禎已經回過神來,微微側臉,似笑非笑,帶了幾分諷刺,“自然是傷痕,怎麼,年老昏眼了,連這也看不清。”
“是他們做的?”睫下深深的眼裡一霎時逸過某種意味,漆黑的焰色卻不知究竟是憤怒亦或是痛楚。
他那個驕傲的弟弟竟然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受盡虐待,一瞬間,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呵呵,原來庶子就不再是兒子了,爺還真想知道那個混老頭知道皓祥才是他真正的兒子,那個狗屁奴才不過是偷龍轉鳳不知哪裡撿來的賤民會是什麼表情。”胤禎挑了挑眉,冷笑道,那皓祥竟是生生被他那個父親打死的,真是好笑至極,用手臂掩著眼,似乎也要掩去某些東西,“由此可見,皇阿瑪倒是心善多了……至少他沒把庶子全一棍打死了。”
“皓祥?!!哼哼,那奴才大逆不道,居然膽敢用皇子的名謂……”
“哼!爺倒是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