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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平斜眼看他:“想的簡單,攘外必先安內,再過幾年,黃巾就起了,中原亂了歷來是草原的機會,到時惡狼們眼光都盯著中原花花世界的肥美了,誰還有心思為那點牧場婦女財貨打生打死?”
雷冷酷地道:“不如直接斬!”
眾人都明白什麼意思。
呂飛搖頭:“不妥。即便沒有了張角,也會有李角王角。
以前消遣看小說,總不滿這說‘沒有了xxx,還會有xxx’,可是實際上有的真是這樣無奈。
此時漢庭已經千瘡百孔,民間不滿已是大勢。
‘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如韭,割復生;頭如雞,割復鳴。吏不必可畏,小民從來不可輕’。
鮮卑寇邊,羌亂不斷,財政空虛,豪強大族壟斷資源,田連阡陌,小民貧無立錐之地。中國下層民眾很溫順,但是憤怒爆起來也不會輕易消弭的恐怖。
兩次黨錮,封建王朝的基礎,掌握知識和喉舌計程車人也很憤怒。
現在外戚也起來了,何進大概已經成為河南尹,宦官、士人,再加上外戚,三方朝鬥黨爭,牽連必廣。
以此看來,上上下下,全沸騰了,就等一個引子,就如往沸油潑涼水了。”
陳寧慢悠悠喝口酒,忽然冷笑:“世家大族,最不是東西!
家國家國,家在國前,利益至上,就如明末晉商,拼命向滿清提供物資,成了後來的滿清皇商,要不然,歷來草原缺鐵沒技術,沒裝備人再強那也就是個渣啊!
現在計程車族豪強,九品中正成了他們的基礎,成了後來高姓門閥。像南北朝宋時,寒門出身的太后之兄路廢之的孫子路瓊之,去拜訪士族王家,王僧達先不搭理,後來問他當年我家馬伕路廢之是你傢什麼人?後來路瓊之告辭將走未走時,王僧達喝令左右將路所坐床(椅子)搬出去燒掉。這樣的事多的是。
士庶不通婚,不同席,甚至不同語,連靠近寒族都覺得汙辱,偏自身又**,指馬為虎的事情也不少。內佔財貨人口,修堡據寨,外為家族無所不為。一盤散沙,封建痼疾!
漢末之前無高門,宋朝開始無士族。這中間這些年的大姓門閥,成了中華文明的彎路。五胡之亂,南北朝對立,唐末軍閥割據戰亂,均少不了這些蛀蟲的影子!
可惜黃巾起義沒有打爛他們,反被利用!”
陳寧不住冷哼,眾人若有所思。
呂飛默然良久,開言道:“小民悲苦已久,爆越遲,其恨越深,組織越廣,其害越大,堵不如疏……豪強壟斷,政令不通,如獨立王國……”
眾人停下動作,思索著,眼睛越亮起來,望著呂飛閃閃光。
呂飛談笑自若:“呵呵,此事已有定計,待吾等見過此時士人,再做分曉。”
眾人全都放鬆了心情,規矩地坐直身體,展袖,疊手,致禮―――
“唯!”
………【第十五章 士見】………
呂飛覺得有點滑稽。
抱著消弱世家大族的念頭,現在卻不得不把自己包裝成世家大族的貴公子――因為這個時代,就是個知識壟斷的時代。
唐,是璀璨雄渾華麗的詩的天下;宋,是豪邁婉約的詞的世紀;元,是下里巴人的俚俗小曲;明清,就是文言白話的貼近民間的小說。
社會展的趨勢,是知識的從上層到下層的傳播爆,掌握知識的人從少到多的參與。
往溯兩漢,造紙不成熟,印刷術未出現,教育渠道狹窄,求知何等艱難。書籍是靠手抄刀刻,要想深入理解還必得人指點,否則典故、精義懵懂不知。既知,則存書傳後,守著書、義為傳家之寶,代代增擴,成“書香門第”。
各士門憑著代代流傳下來的對儒家經典的釋義,追求經、賦、樂府,彰顯自己與別人的不同,高人一等,更講究經典、考據、實用,愈見貧乏的知識量和低矮的科技樹被少數寡頭瓜分――話說,明末日本戰國時代還存在各“家學”門閥。
西晉左思一篇《三都賦》使得“洛陽紙貴”,這裡面意味深長。不說文章本身,就說未成名時人不屑一顧,看都不看,一旦名家青眼有加,人人傳誦,競相傳抄。這裡面士、名的利益糾纏,生產力的低下,可見一斑。
五月十五,吉,利出行,訪友。
古代中國有知識的人相見,不是拍拍肩膀、套套近乎就可以完事,而是要經過相當程式化的禮儀,以表達內心的誠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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