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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那人的眼神亂了她的心緒,她很不自在。
要知道沐荑的性子是十分豪爽的。尤其唐家是繡坊世家,自然少不得和各色客人接觸。因此,她雖是女子,卻比一般待字閨中的女子有更多的機會和男子接觸,而唐家大少的不太管事,更讓幾個妹妹對繡坊的事投入許多。
也許是交涉的異性客人多了,也許是自個兒的性子比一般女子多了份豪氣,她從來不覺得異性會使她有不安的感覺。可為什麼那年輕公子給她的感覺卻是那麼……奇怪?
她甚至連正眼看他的勇氣也沒有。又為什麼她對他那雙桃花眼,從一開始就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
“登徒子?”碧蘿笑了。她低聲道:“小姐啊,你現在可是一身男裝哩!你叫人家‘登徒子’,好沒道理。而且我瞧那公子是長得好看得過火,卻不讓人認為他是那種患有斷袖之癖的人,你覺得呢?”她的小姐今天是怎麼了?老說些不長腦子的話。
她的話說得沐荑紅了臉,一把無名火燒得更旺,她索性將臉別到一邊,輕啐了一口,“多事!”
“多事!那就少一些事兒,多吃點吧!”她們點菜色陸陸續續的送了上來。碧蘿如願的吃到那魂牽夢縈的糕點,可沐荑卻是在少了桃花酒的情況,興致怎麼也提不起來。
碧蘿每解決一盤食物就抬起頭來看主子一眼。“你怎麼都不吃?這兒的糕點沒話說的。”她口中有食物,說話含糊不清。
這平雲居的桂花糕果真是她們杭州城的名糕點,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叫人齒頰留香。
沐荑懶洋洋的看著因塞滿食物而鼓起兩腮的丫環。“看得出來,你滿嘴食物,連話都快說不清楚了,當然‘沒話說’。”
她現在怎麼吃得下!沒了桃花酒,她這趟平雲居算白來了;又她的位子正好面對著那個會令她消化不良的男人。
最可惡的是,也不知道是巧合抑或心理因素,怎麼她每回抬頭總是免不了要和他四目相對一番。
甚至每每造成她的心裡一陣萬馬奔騰,不得平靜!
這頓飯對她而言,比鴻門宴好不到哪裡去。
他到底幹啥老瞅著她看?沐荑這麼想時,卻不知道敏頻頻抬頭看她的原因,正是因為他也不明白,對面那位公子為什麼臉色緋紅的屢屢抬眼看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可那也是對女兒家而言。怎麼也有男子對他投來愛慕之意?
哎!真是罪過、罪過。
“公子,你怎麼啦?臉好紅。”碧蘿終於把桌上的東西掃光了,這回平雲居算沒白來了。
沐荑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終於吃完了?可以走了吧。”她可是憋很久了,就等她吃飽,可以打道回客棧,不必再待在這是非之地。因為再繼續待在這裡,她怕自己真成了“紅顏”,再也恢復不了白蜇的膚色。
碧蘿找來了掌櫃的算帳。掌櫃的看看桌上的空盤,很快的歸結出一個數字。
呼,這家名館菜色一流,可價格也不含糊。碧蘿往腰間一探,打算取出銀兩付帳,卻發覺,裝銀兩的荷包不見了!她不信的又探了探另一端……沒有、真的沒有!
“公子……”碧蘿的表情一臉苦主樣。
“怎麼?快付了銀兩,咱們回去啦。”沐荑不明白她的表情怎麼那麼怪,桂花糕、雪花糕、蜜汁烤鴨……凡她想吃的,今天她全吃啦,怎麼還一臉沮喪樣?
碧蘿湊近沐荑,小小聲的說:“咱們……咱們的荷包,不是掉了就是給扒了。”
她絕不可能是忘了帶出門,因為出門前小姐才把她最喜歡的繡荷包裝了銀兩,要她好好帶著。
“那又怎麼?”沐荑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後來似乎聽明白了她的話中意,眼睛愕然的看著她。“你……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的又問。
“荷包被扒了。”
“啊!被扒?”太過訝異,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
碧蘿面紅耳赤的看著似乎已經注意到她們付不出銀兩的掌櫃。“小……小聲點兒嘛!”
荷包掉了?不會吧!“現在!現在怎麼辦呀?”她挨近丫環苦思良策。這裡距離唐府或唐氏繡坊有好大一段距離,來回只怕要一天的時間!否則大不了叫碧蘿回去拿銀兩過來。
慘啦!這回可遠水救不了近火了。
“我也不知道!”早知道她方才就不該全吃了,留下一半還人家也許還有商量的餘地。如今全吃了……那不是完了嗎?
掌櫃的一看兩人可能是白吃白喝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