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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說:“惟名與器,不可以假人”,就是說,唯有名義和工具,是絕對不能借給別人的。名義絕不僅僅是個“代號”那麼簡單,它代表著地位、權勢和力量,而工具,則是實現這些地位、權勢和力量的手段。既然他不同意借,那麼你如果有意或者無意地侵犯了他的“名”和“器”,就會引起強烈的反彈。
在子路那個故事裡,只有國君才有資格“普濟眾生”,這是“名”,國君可以開倉放賑,這是他的“器”。子路置國君的名義和工具而不顧,非要自己賙濟百姓,大家對他感恩戴德,“只知有子路,不知有魯君”,國君當然會大光其火,也無怪乎孔子著急上火地派子貢去攔下他了。
沈萬三的錯誤比子路更加嚴重。他仗著自己有錢,巴巴地去給皇帝修城牆,朱元璋雖然有些反感,但是畢竟受了他的好處,建國之初的財政也很不寬裕,能忍就忍了。可是他修了城牆還不算,還要白花花地往皇宮裡頭送銀子,在天子腳下的南京城大修“樓堂館所”,如此之有錢,皇帝能不垂涎嗎?更何況朱元璋本人就是窮棒子出身,對有錢人天生地就有一種“彼可取而代之”的慾望呢?誰知這個沈萬三仍不知檢點,居然突發奇想,要犒賞起皇上的三軍來!沈萬三的想法,無非是“做人情就做足”,一不做二不休,在皇帝面前獻夠了殷勤才算拉倒。可是朱元璋不免會想,犒賞完了三軍,吃了你的喝了你的,那三軍是你的還是我的?有點小錢就想在軍隊中製造影響,這不是亂臣賊子又是什麼?
到位不越位(2)
《中庸》說:“非天子,不議禮,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雖有其位,苟無其德,不敢作禮樂焉。雖有其德,苟無其位,亦不敢作禮樂焉。”不是天子的人,不能議論禮制的是非,不能制訂度量的標準,不能考究文獻的史蹟。現在天下的車輛都是一樣的寬度,書寫都是一樣的字型,行為都是一樣的準則。雖然在那個位置上,卻沒有相應的德行,是不敢製作禮樂的;雖然有那個德行,卻不在位置上,也不敢製作禮樂啊!
在《中庸》的年代,天下的一等大事就是“製作禮樂”,所以它以這個問題來闡述不能越位的道理。按照這段話的敘述,我們可以知道越位包含兩個方面,一個是職位和級別上的越位,一個是德行和能力上的越位。
“雖有其德,苟無其位,不敢作禮樂焉”,說得是,不管你再有本事,再有修養,也得按照你在體制中的位置行事。不管是機關還是企業,每一個工作崗位都會有明確的權利和義務,而且往往會白紙黑字地寫成“職位說明書”一類的東西,貼在辦公桌的前面,或者夾在展?##鋟旁謐雷由稀U飧觥八得魘欏鋇囊饉跡�褪歉嫠吣隳愕鬧霸鴟段В�愕墓ぷ魅ㄏ蕖N恢鎂褪腔�囊桓鑫扌蔚娜Γ�ψ又�冢�蚴掠贍悖�ψ又�猓�薔投圓黃鵒恕?/p》“雖有其位,苟無其德,不敢作禮樂焉”,說得是,雖然你有位置,有級別,可要是沒有水平,沒有能力,品質不好,也得受限制,你權力就要打折扣。這話離現實有點遠,部分地也是儒者的理想,不是制度化的規定。可是,越是不體現為制度而體現為理想的,越得認真對待。這句話實際上在提醒我們,要始終對自己的能力和道德水準抱有警惕心理,在履行職責、行使權力的時候,千萬記得自己並不是一個完人,別把話說得太滿,把事情做得太絕。
多做事而不越位
中庸的價值,在於教會我們在注意事情一端的時候,不要忘記另一端的存在。千萬不能越位是講清楚了,可是還得記著做事也得到位,不能為了怕越位而縮頭縮腦,無所作為。該說的話,一定得說,而且說到位,把意思清清楚楚地表達出來,把握好輕重,把握好時機;該做的事,堅決去做,而且做到家,不折不扣地完成工作任務,不但出結果,還要出效果。
不能越位,與“多做事”並不衝突。多做事,當然要首先做好分內的事,除此之外,還要有發現工作的眼光,判斷工作性質和工作難度的眼力,更要有主動去做的眼色。
多做事而不越位,第一要做那些所有人工作職責之外的事。越位的要害,不在於越出了自己的職權範圍,關鍵在於侵犯了別人的領地。子路濟民、沈萬三犒軍,問題不出在他們幹了自己不該乾的事,而出在幹了本該由皇帝去幹的事。在所有人的職權之外,總有一些事情雖然落實不到人頭,卻必須有人去幹。這些事雖然大部分是小事,卻往往最能表現人的素質。比如,同事的一些需要幫忙的私事啦,遇到雨雪天氣的交通啦,老闆失誤的補救啦等等,視具體情況而定。幹這些事情幹砸了,最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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