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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人抬手止住司徒明月的話頭,“第二點,盡力設法找到持有另外一隻比目玉魚的人,算是你還‘四絕夫人’的一份人情,在江湖中行走,務必要秉持施思不望報,受恩一定償的原則。”說到最後兩句話倒是神色肅然。
“晚輩謹受教!”
“現在我們各走各路!”
“各走各路?”司徒明月止步,定睛望著老人。
“對,省得惹麻煩!”竹棍點地,如飛而去。
司徒明月寂立在路中,望著老人的身影歪歪斜斜的自視線中消失,搖頭笑了笑,對老人所謂省得惹麻煩之語連想都不去想,不管誰給誰惹麻煩,既然湊在一起麻煩是惹定的了,滑稽的江湖怪物很難得說上一句正經話的。
金烏西墜,玉兔倒還沒東昇。
西天晚霞染紅了大地,像血。
江湖擾攘,投身其中,說什麼也避不開血腥的。
木立了片刻,他開始舉步,踏著血紅的晚霞。
一椽孤零零的小茅屋,寂寞地蹲踞在野地中。
屋前有竹籬菜畦,但竹籬已經半倒,畦裡只長野草不見菜蔬。牆角邊有株毛桃,枝葉挺茂盛,但沒結桃子。
屋側一箭之地有條小路,半為野草蘆獲侵掩,平時除了砍柴的樵夫,放牛羊的村童之外極少行人。
四周散落著農舍,但彼此的距離都很遠。
居住的距離遠,但眼睛與嘴巴的距離卻很近,這早已荒廢了的小茅屋裡住進了一對來路不明的母女,女兒美如天仙,有眼睛看到,便有嘴巴傳揚,鄉下人除了談莊稼講古老的故事沒什麼新聞的傳誦,於是這也被當做新聞,加上臆測成了茶餘飯後百聊不厭的資料。
現在是早晨,宿露未乾,草葉間閃爍著珍珠。
兩條人影踏著晨曦沿小路而來。
看裝扮不是鄉下人,衣著挺光鮮的,這種時辰,這種地方出現了這種人是少有的現象,碰上的都投以詫異的眼光,好在鄉下人不大愛管閒事,看看也就算了。
兩人在小屋平行的位置止步,是一老一中年。
“武老,是這裡沒錯了!”錦衫中年指了指茅屋。
“這事有點古怪!”黑衫老者沉吟著說。
“什麼古怪?”
“她母女為何會匿在這種地方?”
“要藏身當然是要選沒人注意的地方。”
“為什麼要躲藏呢?”
“很可能是被堡主那晚的行為嚇著了。”
“不管他,先找到人再說。”
一如果傳說不確呢?”
“看了再說,老太婆帶個美女,這種事不多。”
“過去吧!””
“走!”
這一老一中年正是“古月世家”的客席“玄狐”武宏和總管屠大展,兩人是聽到傳言之後,判斷匿居的是自胡家堡不告而別的柳漱王母女,奉堡主胡天漢之命前來查探,找人,清晨與晚上最好,被找的多半會呆在家裡。
兩個踏倒地上的竹籬到了屋前。
屋門虛掩。
“屋裡有人麼?”屠大展出聲探問。
沒有反應。
“屠總管,老夫有……恐怕已經人去屋空了?”
“不可能是躲我們!”
“對,柳大娘不會武功,柳姑娘再強也無法帶著她娘如此來去自如,她母女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戒備森嚴的胡家堡,本身就是個難解之謎,照老夫推測,她母女是在被人控制之中,行動無法自主,而對手當是個可怕的人物。”
“需要進去看看麼?”
“那當然,也說不定是故意不應。”
屠大展略作躊躇之後,拔劍在手,望了武宏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挪步,屋裡情況不明,他必須作必要的戒備。到了門檻邊,他用劍頂開半掩的門扇,這茅屋一明兩暗,堂屋裡有張折了腿的破木桌子,兩條長凳,此外空無一物,連最簡陋的佈置都沒有,根本不象是有人住的樣子,暗間裡的情況不得而知。
屠大展步人。
“玄狐”武宏跟著進去,目光迅快地掃了一週。
兩人互使一個眼色,分別朝兩側房門迫去,各朝房裡瞄了M眼,然後迴轉身來,搖搖頭,表示一無所見。
“武老,這邊是臥房,被褥還在。”
“嗯,這邊是廚房。”
“人呢?”屠大展似自問。
“看地上……”
“血!”屠大展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