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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韶卿一家都要死了,她的心裡有些輕微地觸動與害怕,可那張臉那雙眼睛忽然泛現出來,她又變的心硬如鐵。如果這是他要的,她決不阻攔。
他要的,她一定成全。
這些年來,齊雲開為秦國打探訊息,身為一國宰相作這樣的事,未免不可思義,可她知道也正是因此,在當年楚國的子嗣奪政中,多少大臣血流成河,身敗名裂,卻只有齊雲開巍然不動,他聽從了秦王的意見,站到了最終必定勝利的三王子楚勝身後,這才能一朝為相,權傾朝野。
只是這個人給予齊家的,齊家當滿門以死回報。
她知道爹爹無時無刻不在妨他,爹爹在害怕,可她不怕,只要能靠近他,哪怕要她用親人的鮮血鋪路,她也,在所不措,
她嘴角微微帶著笑意,目光柔和,款款被引到一間客房面前,等了片刻,房門無聲輕開,她垂頭走進,右轉,在側房的窗邊,她看到了他。
依舊是一襲黑袍,襟面下襬均滾有金紋,紫金絞帶長絛,暗金描黑靴,頭髮依舊高束,只用一個紫金簪固定。她進來時,他正望著窗外,眼裡像是蒙著一層霧,流光閃閃地,雖不知在想些什麼,可看那神色,他的心情好似還不錯。
齊如春收斂心下的激動,斂禮道:“如春晉見秦王。”她不改自稱,哪怕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失儀,她也要說出自己的名字,讓他記得。
秦嘲風聞言轉頭,目光掠過她的紗巾,忽然為之一凝,紗巾,心裡有個地方嘶嘶作響,他忙錯開目光,淡淡道:“齊小姐,我們也不是第一回見,不用這麼見外。在這裡,喚我公子即可。”
齊如春含笑點頭,又道:“如春已經為公子打掃了齊府,公子若有不滿意的,如春再去安排,這裡,終究與公子身份不合。”
“不用了,齊府最近也是多事,就不攪擾了。我找你來,是有別的事要問……”他看著她,像是想了一想,忽然道:“白韶卿,你可認得?”
齊如春心中劇震,定一定神,才答:“如春認得。”
“幾時見過她?”
齊如春心如電閃,數個念頭一閃而過,道:“八年前。”
“白琦滅門之前見的她麼?最近沒見到?”秦嘲風的聲音平平無奇,卻又像正在竭力壓抑著,這感覺讓齊如春不安,可楚夙的秘密是她的底牌,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說出來,她在心裡權衡厲害,再道:“沒有見過。”抬眸一掃他的臉色,便問:“公子為何這麼問?她?難道她來齊國了麼?”
秦嘲風聽她語氣驚訝,因沒見到面容神色,倒也信了,只是不答她的話,卻道:“你爹爹,齊相果然是被盜賊所害麼?哪裡的盜賊膽子這麼大。”不知是不是齊如春的錯覺,他這話裡竟有一絲笑意,她不敢放鬆警惕:“審司查案的結果確是這樣,如春只望能儘快找到兇手,為父報仇。”
“報仇?”秦嘲風輕輕含著這兩個字,眼神微凜,是啊,報仇來的。她既然找到了齊雲開,幾時才會找上自己呢,或許自己不應該來楚尋她?而是要回秦等待?可是……他又怎麼等的下去呢!
在向山,得知她的真實身份時,他的感覺竟是釋然!恨他也罷,只要她還有與自己的牽拌,哪怕是恨他怨他,也好過從此失去她的訊息,就像當初得知她失蹤時,那種無力窆地感覺。既然自己是她的仇人,天涯海角,她總會找上自己的吧。他在心裡嘆了口氣,神色黯淡下來,似是陷入深思中。
齊如春靜靜看著他,也不說話,屋裡靜了一會,秦嘲風才道:“我在這裡停留不會太久,齊小姐身在孝中,就不麻煩你了。”
齊如春道:“公子要查什麼?如春也許能助一臂之力。”
秦嘲風搖頭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你回去吧。”說罷一擺手,在外間候著的人立刻將門開啟了,齊如春不想走也不行,愣了片刻,只得斂禮退出。她慢騰騰地走出樓道,出了客棧坐上馬車回府。
走在半道上,跟在她身後的一個青衣人匆匆聽到馬車中幾聲吩咐,在轉過長街的時候,這人已經領了命令,朝另一個方向疾奔而去了。
026 同行
白韶卿的馬車在夜色中賓士良久,自到天色微明才緩緩放慢速度。
李富一直提心吊膽地看著來路,稍微一點兒煙塵都讓他心驚肉跳,所幸一路上遇到的不過都是些趕路的商隊或鏢車,並沒有想象中面目可憎地官府追上來拿人,他也就漸漸放下心來。放下掀簾子的手,回頭看見月重錦睡倒在白韶卿懷裡,車上顛簸,他從緊緊抓住白韶卿的衣襬到不自不覺中已經整個人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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