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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木就站立在她身旁,卻遲遲不說話,陳穎奇怪地側頭看向她,卻見若木愣愣地注視著前方。
陳穎順著她的目光處望去,屏翳和一位不知名的英挺男子正從遠處走來。
屏翳看到了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轉而眼神又變得深沉,他嫌惡地皺眉,目不轉瞬地順著花園另一側的沿廊走了。
陳穎咬了咬嘴唇,雖然很希望他能回頭看她一眼,但是,她卻知道那不過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忽然就笑了,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笑自己的自以為是,笑自己在這裡如此尷尬的境地。
屏翳恨她,她知道。可是在她初來乍到的時候,他也曾那樣溫柔地看她,吻她,雖然她知道,他看到的是湘君而不是她,可她偏偏不爭氣地就在他短如韶光過眼的溫柔裡淪陷了,就只是那麼短的時間。
“這種花,名叫薰華草。”若葉在他們離去後才回神開口,眉宇間有些落寞,卻強自鎮定著,陳穎依然看著手中的紫色小花,轉動著那纖細的花莖,花朵雖美,卻不堪折,就像愛情一樣。每個人都有一段曾讓自己脆弱的愛情故事,若木的故事,若她不說,陳穎便不會去問,那是現代人對於**的尊重,也是她對朋友關心的一種方式。
這天,陳穎在《東勝神州圖志》的草木編中,查到了薰華草的那一頁。
“有薰華草,朝生夕死。”
薰華草,香味燻人,卻朝生夕死。陳穎反覆念著書上的那句話,回朝華閣的路上,她仔細地研究了那滿目的紫色花朵,難道這些花真的是過了這一夜就沒有了?她非常好奇,但不知這朝生夕死又是怎麼個死法。
第二日,陳穎起身就去看那些薰華草,開窗時,便在花園中看到了鋪天蓋地飛揚的薰華草的花瓣,世界一瞬間染了紫色,卻只是一陣風的時間,花瓣都萎謝在了地上。
是要多麼脆弱,才承受不起一天的光陰?
她想,自己這樣心心念念著這美麗的花兒,其實也不過是希望那些美好能更長久一些而已,畢竟稍縱即逝如薰華草,美則美矣,卻短暫得讓人不堪承受,委實不如人意。就好像她突然綻放的感情,也不過只是朝夕之間,就這麼被收回了,她該怎麼做呢?回又回不去,可繼續在這裡呆下去,她又該怎麼斬斷這一天天發芽生根的情絲,用什麼樣的礀態繼續生活下去呢?
那鋪天蓋地的紫色花瓣,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勾落了她的眼淚,連珠串般掉落下來,終於還是忍不住地,讓心裡委委屈屈憋了許多天的難受都給勾了出來,連帶著這些日子來作為一個異鄉來客的孤獨、落寞和絕望也一併宣洩了出來。
她終於縱容自己嚎啕大哭一陣,因為這莫名其妙的世界,因為這莫名其妙的感情,因為,她竟然無法剋制自己去回憶那些溫存,更無法剋制自己不去想念那個人,那個不屬於她的人,於是寂寞也就更刻骨,想家的情緒也就更濃烈。
然而,哭完了,她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看初升的朝陽點亮了他的宮殿。
晨鐘緩緩敲送,華燈盞盞滅去,她倚靠在朝華閣的長廊邊,看日升月落,看這個世界變化無常。
而清晨的風,將薰華草吹得隨風飄散,整個世界飛舞著的紫色花瓣,它們短暫生命的最後,也只能絢爛這一個清晨的時光。
陳穎想或許一切都是命運吧,就在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愛了,卻偏偏遇見了他,在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沒有親人、朋友、愛人的世界,讓她這般孤獨寂寞,孤立無援。想來,她自己也不過如薰華草一般脆弱罷了,而她的感情,也許比薰華草,要來得更脆弱一些。
若木不知何時立到了她身後,陳穎擦了擦眼淚對若木道,這薰華草著實很美。若木望了望那外頭鋪天蓋地的紫色風浪,點頭應和了一聲,催促她去蘀換衣裳。
最近她的身體恢復了些,御醫讓她多到外間走走,畢竟這身體是湘君的,所以屏翳對她尚算得不錯,每日早膳過後她便由若木陪著散步。原本每日都是這般平靜地過著,這日在花園中卻見著一位明眸皓齒的女子,可那微微上挑的眼睛和那總是比別人多抬了三十度的尖尖下巴,不知為何總讓陳穎看著不太舒服。
那女子與陳穎迎面而行,走到陳穎身邊略略停了片刻,面上堆起一個笑後向陳穎緩緩施禮道,“姐姐安好,聽聞姐姐今日要來這花園中賞花,妹妹特意在此處等姐姐,向姐姐問個安,姐姐可是身體好些了吧?”
陳穎也算是看過幾部宮鬥小說的人,雖然不甚熱衷,不過對於那些所謂的奸妃的出場模式還是有些瞭解的,但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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