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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俞看出來這小子的不正常,常常在他發呆的時候取笑他道,“小子,又在想你那心上人啦?”
是的,靈素是他的心上人,他不知道靈素怎麼想,可上一回他去天上界的時候,他看到靈素身後有不止一位追隨者,她就是那月白夜蓮哪,美得那麼超凡脫俗,如何是他一枚小小的水君攀附得上得呢?
那時候如果他就這麼自怨自艾下去,或許也就不會有那之後萬年的糾纏,可是命運早已將他二人手中的紅線給挑起,不斷纏繞,那是他們的宿命。
就在屏翳一個人想著他那維特般的煩惱時,靈素忽然在某個早晨全身溼漉漉地出現在了雲夢澤,著實把屏翳嚇了一大跳。
澤中的精靈見著那麼漂亮的一個女神,紛紛從蘆葦中探頭探腦地張望,屏翳不滿地瞪著那些探尋的眼睛,將靈素拉回了自己住的小屋子裡。
靈素鼻音濃重地帶著哭腔對他道,她的父王要將她許配給一個她從未見過面的赤帝的兒子,聽說那赤帝一族都是渾身長著長毛的野蠻人,她不想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就逃到這裡來了。
屏翳握著她的手為她取暖,聽她說到這一段,忽然腦中靈光乍現,嘴上也脫口而出道,“那麼你覺得嫁給我如何?”
靈素睜大著她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他,忽然就紅了臉頰,低著頭將他正給她取暖的手掙開了。
屏翳正在心裡頭懊惱自己竟如此沉不住氣的時候,卻聽靈素的聲音飄啊飄地對他道,“好是好,可我父皇要我嫁的人必須能保護我呢。”
就為了那一句話吧,屏翳想,往後他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是為了靈素的這一句話,他要變強的願望,不過就是為了能保護她,可後來局勢的發展漸漸不受控制,他們之間橫亙了那麼多的阻礙,命運,真是費人思量。
可是靈素,你始終是最懂我的人啊,哪怕我為了變強而冷落了你,哪怕我必須與那海上瀛洲的傅家結親,你都是那麼懂我,你總是笑著對我說,去吧,然後安靜地守在我身後,如果我需要你站在我這一邊去對抗你的父親,你也從不曾拒絕我,你說,為了我們能在一起,什麼樣的苦你都甘願承擔,你做到了,可我呢,最終,這一世我卻沒能好好去愛你,沒能珍惜你,我是多麼的混賬!
這個世界上,已經再沒有了靈素,屏翳回想著他們之間的過往,從開始的春心萌動,到後來的攜手相隨,直至最後的生死相許,當年的那段愛情是多麼的可歌可泣,蕩氣迴腸,可如今的天界,早已沒有了她,除了沉醉在那綿延萬年不斷的回憶裡,他又還能做什麼呢?
屏翳變了,曾經的他是東洲之主,傲視天下,縱使中天那位帝君如何想方設法地刁難於他,他都從容應對,那時候他與靈素的愛情,堪稱是三界之中痴情男女的典範。
屏翳的身世很是可憐,他當年並不知道自己是東洲女王的兒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人神的混血,所以他初初上天界的時候,只是因為答應了靈素要為了她而變強。
那時候姬殷和天昊已經跟在靈素身後好幾千年了,這讓屏翳這個狂放不羈的男人也忽然明白了自卑為何物。好在他還有一股不服輸的倔強,當年天下分封唯東洲尚未有主,那時候屏翳也並不知道東洲青龍宮中的七位星宿官早等候他多時了,他只因不甘心屈居姬殷之下,一心想要努力超過姬殷,凌駕於他的地位之上,何況那姬殷還是個殺了自己父親的不孝子,這又讓屏翳如何能容忍自己比不過如此這般嗜血無情的男人呢。
於是他在那年帝君設的宴席上,公然上前單膝跪在帝君面前,問端坐最高位的中天之主,如何才能分封東洲君主之位。當時一眾神仙滿堂譁然,他們紛紛詢問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哪兒來的,當得知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之後,都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堂下是交頭接耳的眾人,座上是面容冰冷的帝君,帝君看到這個少年眼中的桀驁不馴,就想起了自己那一身反骨的胞妹,不由得額頭隱隱作痛,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他想,真該好好給這小子點教訓才是。
那座上的帝君開口,聲如洪鐘,面如玄壇,他道上古之時有四惡人,分別是三苗、驩兜、共工和鯀,他們四處行兇,為患一方,最終為神人所除,死後戾氣不散,化身為饕餮、渾沌、窮奇和檮杌四獸,如今依然為患西北一隅,如果屏翳能將這四獸除盡,他便可成為東洲之主。
席上眾神或驚愕或竊喜或憐憫地看著屏翳,可屏翳不為所動,他說不就是四頭怪物麼?只要帝君不出爾反爾,他必能斬殺那四獸,座上的帝君沉著臉撫著長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