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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翳率先帶頭接應,將那一隊敵軍殲滅,陳穎初見他時心潮起伏,卻由於過度驚恐和初次見到殺人的場面,一時間覺得頭暈目眩噁心作嘔,直接昏在了馬上。
屏翳和天昊均是一驚,就在兩人同時趕到陳穎跟前時,天昊看到屏翳一臉焦急的神色,伸出的手立刻收了回來。
屏翳將陳穎抱上了自己的馬背,天昊拉住了馬的韁繩,對屏翳道,“皇兄,臣弟幸不辱命。”
屏翳一手攬著陳穎,一手拍著天昊的肩道,“多謝。”
天昊搖了搖頭,一身白衣瀟灑地于軍中掠過,將兩匹馬領至馬廄。他不願再看陳穎在屏翳懷中的樣子,雖然他明白,那才是她應該擁有的懷抱,可是心底的酸澀感覺,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屏翳讓侍衛將他們安排停當,晚上在他的主帳內與天昊商量對策。
連日來兩軍多次交戰,神州軍隊守著有利地形幾次擊敗來襲,但是畢竟糧草補給不夠,且困於此處多日,士兵們多有怨言,士氣也大不如前。
天昊將他們如何逃脫,如何到青丘向靖國公借兵,並且率先趕到此處傳信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屏翳。
“如此一來,我們比靖國公所派出的援軍要快三天,靖國公的軍隊將從南面以最快的方式到達,而且我已潛人手持皇兄的符節到衡陽借兵,我們此番從北面走,已經牽制了曹陳思的一部分人馬,我估計他還來不及將南面的佈局設好。只是這摩揭陀國的幻日王子在此處牽制,皇兄必不能抽身,否則東南門戶便會被開啟。廣山易守難攻,卻無出路,我與靖國公已經商議好對策,只是與這幻日王子的一戰在所難免,恐怕皇兄此番要血戰一場了。”
屏翳點頭,指著攤開在案上的地圖同天昊商量兵力安排,陳穎被安排在主帳中與屏翳同住,也不知是侍衛不知道內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聽著他們討論戰事,反正他們說的她也不怎麼懂,陳穎便自顧自地舀著小刀在一大塊煮熟的肉上割著,眼睛卻不時地看向正在運籌帷幄的屏翳。
這個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男人總是能吸引她的全部目光,不論是他認真思考的時候,還是他蹙眉不展的時候,她的目光總是被他細微的動作牽引去,連同她內心的波瀾起伏。
帳內的篝火很暖和,地上鋪著虎皮,很柔軟,比前陣子餐風宿露要好太多。陳穎沒有胃口,只是不斷地撥弄著盤中的食物。
天昊同屏翳將整個佈局商量完,屏翳便將人召集到議事帳中,兩人離去的時候,天昊故意落後幾步,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安心。
陳穎聽見屏翳同侍衛吩咐著看好她,她翻了個白眼,她可不敢亂跑,方才血肉橫飛的場景現在還讓她心有餘悸,覺得四處都瀰漫著血腥氣。
聽著他們的腳步走遠,她才敢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走到他的案牘前,見地圖上多處用筆勾畫的痕跡,燭臺上燭淚點點,是不是他每日都坐到深夜?
還有許多兵書四散放著,隨便翻看,發現每一頁上都有他的批註,他的字非常好看,是那種遒勁的筆鋒,陳穎看著他的字跡,輕輕用手指反覆勾勒描摹,嘴角微微勾起,有一種同他距離逐漸靠近的真實感。突然,一張紙從書卷中落下,紙上滿滿地都是湘君的名字,雖然這該是她早就認清的事實,但是看到他滿紙寫著的思念,她的內心還是抽痛了一下。
遠處有號角響起的聲音,然後一聲響完,營帳內就開始此起彼伏地到處響起著鳴號的聲音。陳穎揣測是集合的訊號,聽著外間一陣腳步紛沓,陳穎將頭探出帳中,卻見守在一邊的侍衛伸手攔住了她,“娘娘,陛下吩咐您不得離開帳中。”
陳穎撅著嘴道,“我才不出去呢,就看看不行麼?”
那侍衛看來是個死腦筋,一手固執地擋在她面前,陳穎也不同他爭辯,轉動著腦袋四處張望。
“發生什麼事了呢?”陳穎問身邊那個小侍衛。
“是陛下召集各騎的長官議事。”那侍衛雖然回答著,手卻沒有挪動的跡象,陳穎撇撇嘴,繼續回到帳中發呆。
本來想等到屏翳回來問他自己要睡哪兒,但是連日的疲勞讓她在好不容易安穩後迅速地會周公去了。
第26章
屏翳同麾下諸人計議完畢回到帳中的時候,就看到枕著他手卷睡著的陳穎,那張睡顏還是如同記憶裡一樣安詳寧靜。
那一彎淡淡的娥眉下,睫毛在下眼瞼處投下陰影,不知為何,她眼角掛著一滴眼淚,他蹲下身,輕柔地為她擦去,然後注視著她。
很想伸手將她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