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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象比例失調,如煙似霧。
自然,這些都是象徵。山谷象徵著削減慾望,山峰象徵著增加滿足。獲得幸福有兩條途徑:減少所求,增加所得。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有小徑通向山頂,亦有小道通往谷底。路標指示著方向;這些道路就是快樂學的技巧。
通向高峰的是兩條小徑:“改造”和“替換”。一個人可以對外部世界進行改造,從而得到他所向往的東西,他也可以把他的失意昇華,變成其他可以實現的目標。
那如煙似霧、如夢如幻的女郎所站的低矮的山峰,叫作“虛幻的滿足”。通向這個女郎的道路有三條:“期待”、“白日夢”和“錯覺”。期待可以帶來真正的滿足,白日夢只是有意識地期盼,而錯覺則去除了願望和滿足之間的壁壘。
有四條小路通向山谷:“替換”,這條路可以往上通向山峰,也可以向下走入山谷,這條路意味著我們應該向往自己能夠得到的東西。其他的道路分別叫做:“貶低”、“投映”和“壓制”,貶低有時候也被稱為“酸葡萄法”,它在貓科動物身上能夠得到最佳的發揮;一旦證明某樣東西確實無法得到,那麼這件東西也就變得毫無價值。投映,就是把願望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去;壓制,則是一種防止願望浮現到意識中來的辦法。
山峰對應著山谷。儘管山峰看上去顯得非常誘人,但是相比較而言,卻沒有多少價值。現實世界所能允許的改造微乎其微。人口在不斷增長,雖然採取了控制措施使增長速度有所限制,但這仍然使得對現實世界的改造變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如果一個人讓他的幸福依賴於對現實世界的改造,那麼他註定要遭受挫折。
那座虛幻滿足的低矮山峰是絕對危險的地方。因為在那兒,精神可以輕而易舉地跨越障礙,獲得滿足,這會對人產生一種誘惑,使他再也不去追求別種形式的滿足。正因為同樣的緣故,麻醉品和幻覺影片是萬萬碰不得的東西,它們已經離瘋狂不遠,而瘋狂——這種生物體自我保護的最終退卻,它與社會格格不入,它無法生存。因此,它不屬於快樂學範疇。
在快樂學修行的山谷中,才能找到快樂學的中心要旨,它無人觸及,也無法觸及。快樂學的技巧,能使人類不再為變幻莫測的環境所左右。
“只要我們擁有這些技巧,”快樂學家總結道,“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人,能夠使我們失去快樂。我們用自己的雙手掌握著我們的幸福,就像神一樣。”
伯恩斯仍然沒有恢復知覺,不過,中和劑很快就使他在椅子裡微微動了一下。他睜開那雙漆黑而深陷的眼睛,茫然地瞪著快樂學家。這雙眼睛緩慢而陰鬱地把記憶從一個隱秘的地方發掘了出來。
伯恩斯的臉扭曲著,摸索著抬起右手,臉又疼得抽搐了一下。他低頭呆呆地凝視著手腕上的敷料,猶豫而試探地扭動自己的手指。
快樂學家彎下腰去撿起那把刀,低頭看了片刻,把刀遞給伯恩斯,刀柄向前。“你在找這個嗎?”他彬彬有禮地問道。
伯恩斯舔了舔嘴唇。“對。”他說著,接過那把刀,笨拙地握在手裡,似乎不知道用這刀幹什麼才好。
“你為什麼想殺我?”快樂學家通情達理地問道。
“因為,”伯恩斯的回答顯得鬼鬼祟祟,“因為你對我乾的那些事情。”
“我都幹了些啥?不管那是什麼,要是我能夠幫助你的話……”
“做過的事情無法挽回。”伯恩斯陰沉沉地說。
“這種態度可只有快樂學時代之前才有。”快樂學家說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不過,你說的究竟是什麼事情?”
“我妻子。”伯恩斯說道,“我說的是我妻子。”
快樂學家想起來了。在搬到這個轄區來之前,伯恩斯和轄區裡的一個人結了婚,那是個幾乎還不滿20歲的年輕姑娘。大體上說,這並沒有什麼不當之處。老年病學使伯恩斯的身體保持著青春。而快樂學本該使伯恩斯的精神也同樣保持年輕。然而,他卻拿了把刀子來襲擊快樂學家,神志正常的人可不會幹出這種事情。
丹妮·法雷爾,快樂學家記起來了,她是個文文靜靜的姑娘,一個敏捷而好學的學生。快樂學對她很起作用,她是個幸福的女人,思想不怎麼深刻,可是身心卻十分健康。他從沒料想到她會有什麼抱怨。
“這麼說就是關於丹妮的事嘍?”快樂學家問道。
“你是知道的。”伯恩斯的目光閃了開去。
“她讓你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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