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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一承駭然四顧,厲聲大喝:“何方高人在此?”
回答他的是一陣桀桀桀桀的陰厲怪笑,彷彿來自於地底的邪惡獰笑,尖厲無比,忽高忽低,灌入耳內,便如鋒利刀鋸一般在腦袋中冷酷切割。
驀然間,像有人傾下滿天墨汁,整個世界突地陷入絕對的黑暗之中。
《神仙大官人》 第一卷 春夢也穿越 第九章 惡人自須惡人磨
“咻。”
賀一承放出飛劍,黃芒吞吐盤旋身前,卻僅能照亮方圓三尺的範圍,黯淡有如燭火之光,馭使時吃力異常。他心中更駭,厲喝道:“誰?給我滾出來。”
黑暗中的獰然怪笑更為陰森磣人,忽東忽西地在四面八方飄蕩:“小輩,你既闖入煉天絕神陣,難道不知本老祖是誰麼?”
一股寒流驀然躥上背脊,賀一承渾身毛孔倏地擴張,失聲叫道:“天工老祖?”
“桀桀桀桀,整整過去千年有餘,想不到竟然還有人記得本老祖……”
邪氣十足的狂笑在黑暗中經久迴盪,充滿了無窮的、沸騰般的憤怒與仇恨。
天工老祖這老魔頭竟然還沒死?賀一承才發覺自己利令智昏犯了一個大錯,在法寶秘笈的巨大誘惑下,竟連基本的狀況都未探查楚,就貿然闖進了這座兇名昭著的煉天絕神陣。
他感覺到久違的冷汗一滴滴浸透了裡衣,強自鎮定道:“前輩,晚輩賀一承是天澤峰門下弟子,因追擊一妖女而不慎誤入,並非有意冒犯,請老祖見諒,晚輩這就告罪離去。”
一道模糊的身影幽靈般在前方的黑暗裡慢慢浮現,桀桀狂笑:“想走?桀桀桀桀,你既知本老祖的名號,又威風八面地破進本老祖設下的大陣,就想這麼一走了之?嘿嘿,天澤峰?天澤峰算什麼狗屁玩意?”
賀一承又悔又懼,口腔發苦,澀聲道:“老祖想怎樣處置晚輩?”
天工老祖笑得更為瘋狂:“想怎樣?膽敢打擾本老祖修者,下場歷來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七滅鉞,斬……”
一抹半月形烏金幽芒猝然從虛空中閃現,厲嘯刺耳,一瞬間,光芒便若霹雷一樣凌厲迸發,化為一輪大如小山的金鉞,噴薄著驚心動魄的殘暴氣息,兇悍絕倫地將這個暗黑空間一斬為二。
沒想到對方脾氣比傳言中更要暴戾恣睢,見面沒說上兩句話便猝起傷人,賀一承再不及細想,駭然厲喝:“疾。”
周邊的粘稠滯力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真元力傾力催發下,飛劍黃芒大熾,尖嘯飈射而去,竟是勢如破竹般,將那輪悍然無儔的金鉞轟得光消芒散。
賀一承吃驚得呆住,只怕自己的飛劍在一招間被毀,亦未能令他這般錯愕莫名。
“轟。”
飛劍去勢未消,熾芒直直劈在黑暗深處的一具未知物體上,登時激起無數飛射如雨的燦爛流火。
賀一承看得真切,飛劍擊中的正是那根擎天柱……就像被毒蛇狠狠咬齧住,賀一承的心臟驀地抽緊,強烈的恐懼浪潮霎時流遍全身,他發覺,自己似乎犯下了一個更嚴重的錯誤,一個嚴重得足以致命的錯誤。
流火如萬千流星般,從擎天柱的頂端源源呼嘯著噴射而出,倏又匯聚成幾束成人臂粗的巨大雷芒,狂暴地轟鳴著劈下。
天工老祖的狂笑亦如雷鳴般在空中激盪:“五雷轟頂,小輩,接著吧,桀桀桀桀……”
賀一承口中發出的絕望呼喝嘶啞得連他自己都覺得無比陌生:“流風旗……”
流風旗這次倒是應聲而動,但一切都嫌太晚了一些。
轉瞬之間,金、木、水、火、土五雷接踵迅猛劈落。
五雷轟頂--煉天絕神陣的絕殺,就算真有天界仙人陷落陣中,在五行雷的連番猛烈轟擊下,恐怕亦無法安然無恙地全身而退,何況只是元神期的賀一承?
當先護主的飛劍與流風旗與五雷稍一接觸,便給轟得粉碎,隨即賀一承的戰甲連同身軀被整個炸開,爆成滿天紛紛揚揚的肉糜血霧。
“啾。”
一個小人兒悲鳴著往遠處飛遁,正是賀一承的本命元神,縈繞周際的光影已是黯淡之極,差一點就當場落得個形神俱滅。
“桀桀桀桀,還想逃?”
一道莫大的吸力將賀一承的元神牢牢凝滯在空中,那道模糊身影復又現出,慢慢飛過來,獰聲笑道:“小輩,本老祖現在有一個驚喜給你,你一定會開心得發瘋。”
等到他飛近,賀一承的元神突然一陣急劇地顫動,不可置信地尖厲狂叫:“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