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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因此,根據法律,邦斯先生可以自由處理他的財產。您還有所不知,庭長先生的女兒至少在六個星期前就已經嫁給了前農商部部長、法蘭西貴族院議員博比諾伯爵的長子,博比諾伯爵是當今政界最有影響的人物之一。這門親事使庭長變得更加可怕,他就不僅僅是重罪法庭至高無上的人物了。”
聽到重罪法庭這幾個字,茜博太太又是一陣顫抖。
“是的,就他能把您往那兒送。”弗萊齊埃繼續說,“啊!我親愛的太太,您不知道穿紅袍的有多厲害!有一個穿黑袍的跟您作對就已經夠受了。您看我在這兒窮得一無所有。頭也禿了,身上都是病……唉,那都是因為我在無意中觸犯了外省一個小小的檢察官!他們逼得我虧本賣了事務所,我雖然破了財,但能離開那兒還算萬幸呢!要是我硬頂著,恐怕律師這個飯碗都保不住了。您還有一點不知道,如果僅僅涉及卡繆佐庭長,那還不要緊;您知道,他有個妻子!……要是您迎面碰到那個女人,您肯定會渾身發抖,就像踏上了斷頭臺,連頭毛都會豎起來。庭長太太報復心很強,準會不惜用上十年功夫,非佈下圈套,把您逼進死路才甘心!她指揮起她丈夫來就像孩子玩陀螺似的。她這一輩子已經使一個可愛的小夥子在巴黎裁判所的監獄自殺丟了命,替一個被控告犯有偽造文書罪的伯爵洗刷了罪名。她還差點使查理十世宮中最顯赫的一個爵爺丟了封號。最後,她還把總檢察長德…格朗維爾先生趕下了臺……”
“就是住在聖弗朗索瓦街拐角,老坦普爾街的那一位?”茜博太太問。
“就是他。傳說她一心想要讓她丈夫當司法部長,我不知道她是否可以達到目的……要是她起了邪念,要把我們倆送上重罪法庭,讓我們去坐牢,我雖然像個剛出生的孩子一樣無辜,也得馬上弄個護照,跑到美國去……我對司法界的情況太瞭解了。我親愛的茜博太太,據說年輕的博比諾子爵將是您房東佩勒洛特先生的繼承人,庭長太太為了讓她的獨生女嫁給博比諾子爵,把自己家的那點財產都花光了,眼下庭長和他太太只得靠他當庭長的薪俸過日子。我親愛的太太,您以為在這種情況下庭長太太會不把您邦斯先生的遺產放在心上嗎?……我寧願讓霰彈來轟我,也不願意讓這樣一個女人跟我作對……”
“可他們鬧翻了呀……”茜博太太說。
“這又怎麼樣?”弗萊齊埃說,“鬧翻了,才更在乎呢!把一個討厭的親戚殺了,是一回事,可繼承他的遺產,是件開心的事!”
“可邦斯老人恨死了他的繼承人;他經常跟我說,那些傢伙,我還記得他們的名字,有卡爾多先生,貝爾迪埃先生等等,那些傢伙像一車石頭壓一個雞蛋似的,把他壓得都沒命了。”
“您也想被碾碎嗎?”
“我的天哪!天哪!”女門房嚷叫道,“啊!封丹娜太太說得有道理,她說我會遇到不少障礙;可她說我會成功的……”
“聽我說,我親愛的茜博太太……您可以從中得到三萬法郎,這不錯;可遺產,您不要想……昨天晚上,布朗大夫和我談了您,談了您的事……”
聽到這句話,茜博太太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您怎麼啦?”
“哼,您早就知道我的事,何必讓我費勁說這半天呢?”
“茜博太太,我是早就知道您的事,可我一點不瞭解茜博太太!有多少主顧,就有多少種脾氣……”
這時,茜博太太朝她未來的顧問投去一束異樣的目光,充分表示了她的懷疑,恰好被弗萊齊埃看在了眼裡。
第十九章 弗萊齊埃的底細
“我再說下去,”弗萊齊埃說,“我們的朋友布朗多虧了您才與博比諾伯爵夫人的舅公老佩勒洛特先生拉上了關係,這是我願意為您效力的原因之一。布朗每半個月都要去看您的房東(這點您要記住!),透過他了解到了一切內情。從前做大宗生意的佩勒洛特參加了他曾外孫女的婚禮(因為這是個有遺產的舅太公,他差不多有一萬五千法郎的年金,二十五年來,他一直過著修士一般的生活,每年開銷不過一千埃居……),後來把這門親事的前因後果都跟布朗說了。聽說是因為您那個音樂家想報仇,想糟蹋庭長一家名聲,他們才鬧翻的。誰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您的病人說自己是無辜的,可別人卻把他看成是魔鬼……”
“說他是個魔鬼,我才不覺得奇怪呢!”茜博太太嚷叫道,“您想想,十年來,我把自己的錢都搭上了,他自己心裡也清楚,他花了我的積蓄,可就是不願意在他的遺囑上提我一筆……不,先生,他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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