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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錯了。”
英國人拘謹,腦筋動得不快,卻肯下功夫去想問題。德國人死板,毫無情趣。美國人是腦袋比較靈活的人,也不懶。猶太人最聰明最世故,天生是揹著歷史包袱的悲劇民族,容易學有所成。中國人頗像猶太人,謙恭有餘,激昂不足;苦中幽默,笑裡常見皺紋,該是國運使然。唐詩有“不才明主棄,多病故人疏”一句,有人顛倒竄換一二字為聯,送給庸醫:“不明財主棄,多故病人疏。”大妙!這是黃苗子先生說的。世事往往教人笑不出來。筆底妙語連珠的老舍,“文革”時期還是投湖自盡了。又淵博又有文采的沈從文一度給揪到天安門城樓上洗男女廁所。苗子先生說:“沈先生認認真真天天去打掃,像摩挲一件青銅器那樣摩挲每一個馬桶,將來有人寫‘天安門史’,應該補這一筆。”“忍”功真是中國的國粹了:忍著哭,忍著笑,忍著所有逆來的橫禍。沈先生揹著30萬字的《中國服裝史》初稿到咸寧幹校,結果被扣下來,丟了。老人家居然有勇氣重新寫出一本來。《阿甘正傳》裡說:生命像一盒巧克力糖,你永遠不知道盒裡乾坤。不是每一個民族的生命都像一盒漂亮的巧克力糖。幸好沈從文會說:“中國的刺繡,美呀!漢代漆器紋樣,美呀……”
生命暢想曲
《真善美》
田澍
一生命是一條河流,它只是一味地向前奔騰,而不回頭。生命之源是什麼?或許,是密密森林那闊葉林上滴落的露珠;或許,是危危石崖那縫隙裡滲出的一縷清流;或許是雲的哭泣;或許是霧的凝思;或許是閃著寒光的冰山的溶化。它起初總是無比純淨,閃著夢幻,倒映著一路紅花綠葉。漸漸地就挾著泥沙,漸漸地就呼嘯奔騰,漸漸地就千百次與同伴匯合,融為一體了。逮至流進蔚藍色的大海時,河流消逝了,在那一片蔚藍色的寧靜裡,化為永恆……你可以想象當心靈與大海融為一體時那種不能自已的歡悅;你可以體驗生命在苦難中由短暫轉為永恆的那種悲歡。大海在洶湧,在幾千年、幾萬年地不息地洶湧,在那蔚藍色的深處,是生命不死的靈魂在呼嘯:無論怎樣的苦難,生命是不屈的,它將頑強地生存和繁衍,不息地追求著光明和幸福。
二當人們歡呼晚霞的時候,你不妨去擁抱黑夜;當人們在黑夜中做著香甜的夢時,你不妨睜大著黑亮的眼睛;當人們從惺鬆中醒來時,你卻採擷了一大束思想的朝霞;當人們匆匆湧上坦途追名逐利時,你卻折向另一條科學小道,消失在無人知曉的那一片密密樹林裡。我不敢保證你能得到比他們更多更好的東西,但可以肯定,你得到的一定與眾不同。
三世界上什麼路最漫長?心路。它似乎可以遠遠地超越生命的界定,無休止、無盡頭地綿綿延伸;它永遠沒有一條既定的軌跡,唯一的導引來自心靈:痛苦的心,惆悵的心,甜蜜的心,悽夢的心,苦澀的心,欣悅的心。心路使生命得到綿綿延伸。
世界上什麼路最短促?心路。它可以遠遠落後於生命的延伸,在狹窄的地面上旋轉。有的生命存在了半個世紀,卻始終沒弄清是怎麼存在的,甚至不曾意識到生命是一種存在。如同拉著碾子的驢,艱難而沉重地轉了一輩子,心路始終未曾突破那圓周的半徑。
四生命或許總是要透過這樣一個區段:渴望進取卻怯於進取,追求樂觀卻得到苦悶,神聖的偶像驟然坍塌,精神在無邊的荒原上流浪;消沉頹喪卻又不甘墮落,企望解脫卻又陷入重重束縛,一派囈語卻找不到聽眾,靈魂的獨白帶來寂寞和更多的不安。而時間仍在飛快地賓士著,生命仍在一小部分一小部分地消失,這種焦灼和困窘,語言是無法訴說的。
五每個人從出生起就被賦予了一種使命。意識到這一點極其重要。在漫長的生命道路上,始終懷抱著這樣一種莊嚴的使命感,就能使許許多多的人生變得比較輝煌起來;在沒有完成使命之前,無論如何要珍重生命,生命是完成使命的載體。
六有時,當我們無意間翻閱那些剩下的日子時,突然間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惶恐;早春過去了,晚春消逝了,初夏緊跟著過去了。盛夏是最難熬的,殊不知熬過了這最難熬的日子之後,生命就進入了一片寧靜、高遠、明淨的秋季,而等待你的,就是漫長的冬日了。下一個生命的春天當然還會尾隨冬日而來,但她已經不屬於你,而屬於你的結晶——孩子們的了。
七一個個金子般的日子就這樣匆匆地過去了,回眸凝視,有時碩果累累,有時一無所獲。遺憾或許是與生俱來的,沒有遺憾的生命或許是一種真正的遺憾。
生命的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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