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部分(第2/4 頁)
屁股,屁眼也都有了,一切正常,母子平安。”
當時我充滿感恩的心,我們是多麼幸運呀!生了一個四肢健全、身體健康的孩子。
大多數的父母都有過這樣的經驗,也就是我們對孩子的“初心”。可惜的是,等孩子長大了,萬一功課不如人,我們就在心裡對孩子生起嫌厭的心;如果不幸的孩子又進入“放牛班”,我們就感到無望,甚至捨棄了對孩子深刻的愛;等到孩子幾年考不上大學,遊手好閒的時候,簡直是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恨不得孩子在我們眼前消失。
到了這樣的時候,我們就失去了孩子剛誕生時那種歡喜的“初心”了。
其實,我們可以把丁提升到甲下,多給孩子甲上加兩個蘋果,使孩子對人生充滿歡喜與熱望。只要一個孩子有善良的心,那麼功課差一點,讀了“放牛班”、考了三年大學又有什麼要緊呢?我們自己也並不是像想象中的那麼傑出、那樣有成就呀!我們是孩子的鏡子,孩子也是我們鏡中的影像,是互為鏡子,互為表裡的。
我很喜歡《正法眼藏》中記載磐山禪師的故事。磐山久修不悟,非常煩惱,有一天獨自走過街頭,看到一個人在肉攤前買豬肉,對肉攤老闆說:“給我切一斤上好的肉。”
肉攤老闆聽了,兩手交叉在胸前說:“請問,哪一塊不是上好的肉呢?”磐山禪師聽了當場大悟。
我們的孩子哪一個不是上好的孩子呢?真正從孩子身上看見生命的至真至美的人會發現,孩子不只配得上甲上加兩個蘋果,每一個孩子都是甲上加10個蘋果的!曾經有一位家長滿臉愁容地來找我,因為他的孩子考試總是全班最後一名。
我說:“每一個學校的每一班都有最後一名,如果不是我們的孩子,就是別人的孩子。”
“但是,這孩子怎麼辦呢?”“其實,現在你可以高枕無憂了,因為你的孩子再也不會往下掉了,從今以後,他只有向上走的一條路。”
孩子是如此,我們的人生不也一樣嗎?遇到最壞的情況,那也不壞,因為“從”“今天起再也不會比這更壞了,只會再好起來。”
再見
《新女性》
苦苓
臺灣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去海邊遠足,媽媽沒有做便飯,給了我十塊錢買午餐。好像走了很久,很久,終於到海邊了,大家坐下來吃便飯。荒涼的海邊沒有商店,我一個人跑到防風林外面去,級任老師要大家把吃剩的飯菜分一點給我。有兩三個男生留下一些給我,還有一個女生,她的米飯拌了醬油,很香,我吃完的時候,她笑眯眯地看著我,短頭髮,臉圓圓的。
她的名字叫做翁香蘭。
每天放學的時候,她走的是經過我們家的一條小路,帶著一位比她小的男孩,可能是弟弟。小路邊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兩旁竹蔭覆蓋,我總是遠遠地跟在她後面,夏日的午後特別炎熱,走到半路她會停下來,拿手帕在溪水裡浸溼,為小男孩擦臉,我也在後面停下來,把骯髒的手帕弄溼了擦臉,再一路遠遠跟著她回家。
後來我們家搬到鎮上去了,過幾年我也上了中學。
有一天放學回家,在火車上,看見斜對面一位短頭髮、圓圓臉的女孩,一身素淨的白衣黑裙。我想她一定不認識我了,我一直瞧著她,她也看見了我,又把頭轉向窗外流過的風景。火車很快到站了,我隨著人群擠向門口,她也走近了,叫我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和我說話。
我叫她翁香蘭,她笑眯眯的,和我一起走過月臺,出了車站,她說要去搭客運車,我也就走了。以後就沒有再見過她了。
這篇文章收在我出版的《少年心事》這本書裡。
書出後半年,有一天忽然收到出版社轉來的一封信,信封上是陌生的字跡,但清楚寫著我的本名。
信裡面說她看到了這篇文章,心裡非常地感動,沒想到在離開家鄉,漂泊異地這麼久之後,會看見自己出現在一個人的記憶裡,她自己也深深記得這其中的每一幕,只是沒想到越過遙遠的時空,竟然另一個人也深深記得。
她說自己在臺北工作,還沒有結婚,但她從書中知道我已經成家,因此寄了兩張近照給我,但不給我她的地址。“我只是要你知道,在過了這麼久之後,我仍然像你記得我一樣地記得你。”她說,署名是翁香蘭。
我凝視著像片裡那仍然是圓圓臉、笑眯眯的她。忽然覺得多年來艱苦、寂寞的寫作生涯都是值得的,這一封信比所有的財富與榮耀還要有意義,我終於再見到她了。
在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