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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進攻卻是不夠的。
除了兵力不足外,還有另外兩個重要問題需要注意,第一個當然是鎮州張處瑾。
張處瑾公然起兵反抗晉軍,若是不能將其消滅,必然會引起其他野心之輩紛紛效仿;同時,若是不能消滅張處瑾就以主力渡河南下,到時候張處瑾就會成為晉軍後方的一顆毒瘤,隨時都可能爆發,影響到晉國後方的安定。
除了張處瑾外,另一個讓李存勖頭痛的勢力自然就是契丹人。
四年前,契丹軍隊入侵幽州,將老將周德威圍困在幽州城中近兩百日,日夜攻打,幽州危在旦夕,局勢十分緊急。
那一次正是老將李存審率軍七萬馳援,最終大敗契丹軍隊,將其逐出幽州。
這幾年契丹人無一日不想著報當日之仇,如今河北動亂,鎮州反叛,若說契丹人不趁著這個機會南下,便是李存勖都覺得不大可能。
若是晉軍渡河南下與吳軍爭奪中原,契丹人卻出兵幽州,在晉國後方搗亂,再加上尚未平定的張處瑾,以及向來與鎮州交好,隨時有可能背叛的北平王王處直,這種局面便是想想都讓人覺得心寒。
就像租庸使孔謙說的那樣,“大王若南下與吳爭鋒,一旦戰局不順,而北方契丹入寇幽州,張處瑾又發難於鎮州,再加上叛服不定的定州王處直,到時候非但中原不可得,便是河北都不復為大王所有。”
兩種選擇,若是選擇渡河南下與吳軍爭鋒,這樣做固然非常冒險,但一旦取勝,就能結束這麼多年的征伐;當然,若是失敗的話,也很可能會葬送整個晉國。
若是選擇先平定鎮州再南下的話,固然比較穩妥,但也意味著晉軍這麼多年來的努力全部化為徒勞,不僅進取中原遙遙無期,而且還意味著晉軍不得不面對一個比梁國更強的敵人。
從本質上來說,李存勖其實是個非常喜歡冒險的人,胡柳坡之戰,以及後來滅梁之戰,都是他的冒險嘗試;只要他看準的事情,即便是冒著再大的風險他也會堅定不移的去做。
然而面對眼前的兩個選擇,即便是李存勖也難以做出決斷,只能在宮殿中反覆遲疑。
“大王,有信使從晉陽而來,說是監軍使所派來的。”就在這時,李紹榮進來稟報。
“監軍使?七哥?”李存勖聞言頓時愣住了。
今年年初他派人在魏州求購玉石,開始為稱帝做準備,張承業聽說後親自從晉陽趕到魏州來勸阻,李存勖置之不理;自那以後,深感痛心的張承業就臥病不起,並且不再為李存勖出謀劃策。
沒想到如今他竟然又派人送信前來,難道是為了當前的局勢而獻策嗎?
李存勖心中一動,連忙道:“信使在哪?快讓其進來,孤要親自問話。”
不久,信使獻上張承業的親筆書信,望著熟悉的字型,李存勖不由得感慨萬千。
他能有今日,張承業居中出力頗多,但這老傢伙為人耿直,而且一心想要復興大唐,甚至對李存勖封給他的官職都全部拒絕,這一點讓李存勖尤為不喜,這也是導致他與張承業漸漸疏遠的重要原因。
但如今局勢危急,在面臨著事關晉國前途興衰的重大時刻,李存勖真的沒想到遠在晉陽的張承業居然還會派人送信來勸諫。
放下書信後,李存勖久久不語。
一旁李紹榮見了連忙問道:“不知監軍使在心中說了些什麼?可是關於當前局勢的建議?”
李存勖聞言瞥了李紹榮一眼道:“你自己看吧。”說完便將書信遞過去。
這李紹榮原名元行欽,原本是燕王劉守光的心腹大將,作戰極為勇敢,當年劉守光與其兄劉守文爭權,兵敗不敵;後來劉守光與劉守文兩人在兩軍陣前會面,元行欽突然殺出來,將劉守文生擒,戲劇性的助劉守光取得了勝利。
之後晉國滅燕,元行欽也順勢投降晉國,成為晉軍中一員驍將,被李存勖倚為腹心,並且賜名為李紹榮。
兩年前,李存勖在潘張戰敗,被梁軍包圍,形勢危急。
關鍵時候,李紹榮望見晉王旗幟,單馬馳來,砍斷敵軍長矛兩支,斬首一級,將李存勖救出。
從那以後,李紹榮深受寵信,長期跟隨李存勖身邊。
看過張承業的信後,李紹榮驚訝道:“看來監軍使也是主張先平定鎮州,安穩後方局勢,然後南下與吳國爭鋒的。不知大王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李存勖沒好氣的道:“雖說孤有心南下與吳軍爭鋒,但這樣做實在太冒險,極有可能讓我等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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