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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切寶劍的鋒芒,連氣息都變淡了。
作為旁觀者,他看得很清楚,這兄弟之間的糾結是不可能更改的。身份、地位、性情、觀念都有太大的不同,誰又能改變誰?不能改變的結果便是互相傷害。可是這樣的傷害要何時是個盡頭?這少年的眉峰要何時才能解開?
還有皇上,不過走了一段路,他看起來彷彿老了幾歲,那樣的頹敗、那樣的失意、那樣的落寞,這哪裡還是那個睥睨天下、霸氣縱橫的年輕帝王?
這聲宇文大哥雖輕,蕭潼卻敏感地聽到了,回過頭,冷冷的目光掃過來,無比懊惱。宇文方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一步,走在蕭然身後,恭順地低下頭。
見蕭潼在曜月宮的內室坐定,蕭然撩起前襟跪了下去,卻一言不發。
蕭潼怒到極點,恨不得拎起來一頓嘴巴抽上去,可他覺得自己很無力,心跳得很快,太陽穴有些發燙,坐在那兒感覺自己就象飄浮在空中。
“你今日發什麼瘋?說那些話想表示什麼?”他開口,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遙遠。明明是帶著怒氣說出的話,聽來卻是有氣無力。
蕭然覺得有些不妥,抬起頭看著大哥:“大哥,你是不是身體不適?”
蕭潼好象突然清醒過來,眼裡驟然射出利芒:“還不是被你氣的?你這小畜生,混賬東西!是誰教你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你知不知道你該當何罪?”聲音陡然高起來,一股凜然的氣勢油然而生。
蕭然稍稍放下心來,大哥並無異樣,可能是自己多慮了。大哥氣性大,莫要被自己氣壞才好。只要他對我絕望,只要他再也不關心我,那麼我就可以無牽無掛地走了。他不會難過……
可是為什麼,想到大哥心中再也沒有自己了,他會覺得胸口那麼痛?
垂下眼睫,依然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大哥恕罪,小弟說的都是真心話。”
“你!”蕭潼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心中湧起又冷又痛,不知是恨還是絕望的感覺,無限悲苦、無比嘲諷,只覺得自己做了世界上最傻的人,精心栽培了一個沒心沒肺、不忠不孝的人。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就因為自己責罰了靖安軍將領?就算是自己錯罰了他們又如何?古往今來有多少冤獄,帝王錯殺的賢臣還少嗎?何況自己只是稍稍責罰了他們一頓,並且馬上頒佈了嘉獎令。恩威並施,朕又有哪點對不起他了!
而他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公然挑釁帝王的權威,那種話,那種話簡直夠他滿門抄斬了!而他竟然說得那樣平靜,打量朕不捨得罰他是麼?這一個月來朕的脾氣太好了,是不是?
再也不肯多說一句,只是盯著蕭然,冷聲喝道:“朕沒力氣打你,你這樣以下犯上,不敬尊長,合該自己掌嘴。打!朕什麼時候滿意了你再停下來!”
蕭然抬頭,靜靜地看著蕭潼:“大哥自己沒力氣,何不假手侍衛?這樣不是更顯示出君王的威嚴麼?”
一股溫熱的液體湧進喉嚨裡,蕭潼舉袖到唇邊,輕輕咳了兩聲,一口血吐出來,被他用袖子接住,握在掌心。
“來人!”侍衛聞聲進來,蕭潼指著蕭然,“掌嘴!”
“皇上……”侍衛愕然地看著蕭潼。
宇文方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飛撲進來,跪在蕭然旁邊,急聲哀求道:“求皇上開恩饒了王爺吧,他剛剛立下赫赫戰功,皇上不加獎賞,反要責罰。皇上是明君,理該賞罰分明啊。再說,王爺已經年滿十八,是位成年男子了,若被皇上掌嘴,叫王爺顏面何存?”
不等蕭潼說話,蕭然淡淡一笑:“宇文不必為我求情,我冒犯天威,罪不容恕。從小到大,哪一次皇上要打,我敢不受的?皇上是兄我是弟,皇上是君我是臣,皇上是天我是地,皇上要我方我就得方,皇上要我圓我就得圓……”
蕭潼幾乎從椅子上跌下來,只覺得天旋地轉。難道,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在抱怨朕?他表面上做出來的恭順都是假的?朕哪裡做得不好,哪裡對不起他?最多是責罰了他幾頓,可哪個世家子弟不受家法責罰?朕只是為了他好,朕哪裡錯了?
“王爺!”宇文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王爺說的話麼?他對皇上有這麼大的怨氣?慌得手足無措,臉色發白,“王爺,你別說了。不是這樣的,肯定有什麼不對,王爺,你是怎麼啦?”
蕭然溫潤地笑道:“我很清醒,也很正常。宇文,皇上說掌嘴,你要抗命不成?”
宇文方爬到蕭潼面前,顫聲請求道:“皇上,讓臣代王爺受罰吧,請皇上饒了他。”
蕭潼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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