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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想問,幾次欲言又止。蕭然笑道:“想說什麼?幹嘛吞吞吐吐的?”
鳴箏臉一紅,原來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王爺看到了:“王爺,你今天心情特別好,是不是我們王府有什麼喜事?”
蕭然回眸,眼底彷彿映了月光:“喜事?是啊,是喜事呢。”
“是什麼喜事?”小書僮越發好奇。
“這喜事麼……一是皇上允了我重返門牆;二是我決定繼續留在京城,還有第三條,你們王妃很快就要回府了。”
“真的?太好了。”鳴箏大喜,“那我們王府又可以重新熱鬧起來了。”
蕭然微笑,想起這些天來發生的事,彷彿做了一場夢。蕭然啊蕭然,心之安處是吾鄉,從此,你該將自己的心安定下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侍衛的聲音:“稟王爺,皇上駕到。”
蕭然一愣,大哥怎會此刻到來?連忙站起來迎出去,卻見蕭潼身穿墨玉色便服,在三名侍衛的保護下走了進來。
“大哥?”蕭然正要施禮,被蕭潼一把扶住:“在自己家裡不必多禮。”向身後的三名侍衛揮揮手,“你們回去吧,朕今日留在靖王府,明日一早你們來接朕上朝。”侍衛領命而去。
進書房,蕭潼看到矮桌上整整齊齊陳列的紙筆,以及已經抄了幾行的《孝經》,含笑道:“三弟,看來朕來得正是時候。”
蕭然不明白:“大哥……此言何意?”
“朕與你一起抄啊。”蕭潼笑得有些促狹。
“大哥……”蕭然俊臉飛紅,“早上小弟出言無狀,大哥莫怪,小弟是開玩笑的。”
蕭潼卻收了笑容,緩緩坐下,臉上顯出幾分凝重之色:“不……你說得一點也沒錯。朕總是責你不孝,其實朕又何嘗盡了孝?”聲音漸漸低沉,“父皇母后臨終授命,將家國重任交託於朕,朕自問治國尚可,但這家……朕沒有當好兄長,沒有治好家,朕愧對父皇母后……”
蕭然見他的神情越來越黯然,雙眉漸漸聚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心中一痛,起身走到他面前,半跪下去,拉住他的手,澀聲道:“不關大哥的事,是不弟不肖。大哥已經對小弟盡了教導之責,是小弟辜負了大哥。”
蕭潼苦笑,伸手拍拍他的臉:“不是你,你已經很好了……”
“大哥。”蕭然一驚,“你是說……二哥麼?”
蕭潼看著他,肅容道:“三弟,關於你二哥,你知道的比朕多得多,朕問你,你可還有事瞞著朕?”
蕭然心頭一凜,想起摩戈告訴他,二哥與摩鉤勾結,陷害自己;想起澤悅告訴他,看到二哥與趙昶在芙蓉園喝茶,為自己被迫辭官而得意洋洋……
大哥為什麼突然問起二哥?二哥發生了什麼事?蕭然心中掠過一片陰影,究竟出了什麼事?抬頭看著大哥,沒有嚴厲的面容,可是目光卻迫得自己不容逃避。
“大哥……二哥發生了什麼?”他的聲音裡起了一絲起伏。
“朕現在是在問你。”蕭潼看著他,聲音依然溫和,可是他莫名地覺得渾身發冷,“三弟,朕對你說過的話,想必你還記得?”
“是,大哥說過,大哥最恨被欺瞞。小弟一直銘記於心。”蕭然說著,將半跪的姿勢改為跪姿,不由自主地抓緊大哥的手,好象想用這個動作表達自己的歉意:“小弟確曾瞞著大哥好多事,小弟對不起大哥……”
“說。”蕭潼只說了一個字,卻令蕭然脊背一僵,鬆開蕭潼的手,倒退一步,俯下身去:“是,大哥容稟。其實上次小弟在烏龍寺遺落玉佩,並非為長寧府衙役所得,而是被摩鉤撿到……”
“你說什麼?”蕭潼的反應有多敏銳,一聽此話,立刻明白了什麼,漆黑的雙眸中頓時射出冷電般的寒光,“玉佩被摩鉤撿到,後來卻經長寧知府之手,上呈趙昶。你夜探魏府,偷聽到魏永年與他夫人的對話,他說玉佩是你二哥交給他的。也就是說,你二哥與摩鉤早有勾結……你大嫂與丹兒去烏龍寺上香,被摩鉤劫持,分明也是你二哥從中布的線……”
蕭然跪伏在地,不敢抬頭:“……是……”
頭上沒有聲音,蕭然只覺得周身發冷,好象書房裡的空氣驟然降到了冰點。過了好久,才聽到蕭潼的聲音再次響起,聽不出喜怒,卻好象疲憊不堪:“還有麼?”
“還有……”
“說!”
“還有……”蕭臉臉色發白,心中充滿恐懼。剛剛重新得到大哥的寵愛,難道這麼快就要再次失去麼?他聽著自己的聲音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