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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潼一口氣噎住,自從自己在蕭然面前不經意地流露出野心後,蕭然的心分明藏得更深了。只要一觸及疆土的問題,他就迅速避開,不置一詞。
“三弟!”蕭潼的聲音猛然沉下去,“你這是什麼態度?不敢妄言?分明是對朕懷著不滿!”怒氣衝上頭頂,臉上瞬間佈滿陰雲,“是不是覺得朕要指望你這位大將軍,是不是覺得浚國就是怕了你這位大將軍,才會向朕投降?你在朕面前搭足了架子,好威風啊!”
蕭然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哥,你不會又被催眠了吧?難道現在清醒時,你也要追究我“功高蓋主”的責任?我何曾有一日傲慢過,何曾有一日居功過?
胸中一陣氣血翻湧,剛剛癒合的傷口彷彿又要撕裂開來,他直直地跪下去,膝蓋與地面重重地撞在一起,聲音中透著委屈:“小弟不敢。”
蕭潼見他的樣子,心不禁又軟了下來。就是因為信任他才會讓他掌握兵權,這個弟弟確實堪當重任,可是為什麼又要跟他慪氣呢?蕭潼,你什麼時候變得心胸如此狹窄起來?都是這臭小子,總能輕易激起自己的火氣。他可真是朕命裡的天魔星啊!
“好了,起來吧。”他甩袖,“被你府上侍衛看到,還以為朕又在責罰你呢。”說這句話時竟然微露戲謔的表情。頓一頓,又道,“子彥兄弟二人已經激起朕的興趣,既然子彥願意這樣委屈自己,朕便等著他來,看他如何演這出戏。朕要試試他們究竟是真金還是黃銅,若他當真願意遵守諾言,乖乖當穆國的附屬,朕自會容忍他。”
蕭然莫名地鬆了口氣,輕輕站起來:“大哥,請裡面坐。”
“不用,朕就在這花下站一會兒。”蕭潼的目光移到琴上,微微勾起唇角,“是不是想水兒了?彈這樣婉約的曲子。”
“小弟沒有。”蕭然有些窘迫地低了頭,“只是,如果浚國真的投降,小弟想向大哥告假。”
“哦?多久?去哪裡?”
“小弟想去小孤山,與水兒在那兒呆上一個月。去時是冬天,未曾欣賞江南春色。此刻萬物復甦,春風綠遍江南,必定風物極佳。水兒懷著身孕,小弟想讓她好好放鬆、愜意地生活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蕭潼微一挑眉,“你是不是又有歸隱之念?”
“不是。”蕭然連忙辯解,“只是偶生閒情逸致,還望大哥恩准。”
蕭潼點點頭:“你為國立了這麼大的功勞,又受了這麼重的傷,是該好好放鬆一下。只是……”
“小弟明白。”蕭然知道,自己還欠著債呢,“大哥,你何時責罰小弟?我現在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承受。小弟早點還清了債,也好早點去江南……”
蕭潼苦笑,好啊,自己找著捱打了。看來捱打對他來說真是一件雞毛蒜皮的事,他根本不在乎。
“再等幾天,等靖安軍班師回朝。”
蕭然心頭狂震,忽然想起大哥以前對他說過的話:“下次再敢忤逆朕,朕當著你全軍將士的面,扒光了打你的屁股!”難道大哥真的要這麼做?那自己的臉還往哪兒擱?
一下子漲紅了臉,哀求地看著蕭潼:“大哥……”
蕭潼冷哼:“朕沒扒了你的皮已經是對你開恩了,你敢置疑朕的決定?”
蕭然吸一口氣:“小弟不敢。”
接到聖旨,靖安軍留下南營將軍楚駿帶領南營將士留在鳳殤城,其餘人馬班師回朝。回京休整了才兩天,蕭潼便一道口諭將蕭然傳到靖安軍中。兄弟們見到蕭然重傷已經痊癒,個個喜形於色。而就在這個時候,蕭潼的御輦駛進了軍營。
全營將領一齊到中軍大堂見駕,蕭然跪在最前面,心中惴惴不安,偷眼看著穩坐在帥椅上的大哥。蕭潼面沉似水,盯著大家:“諸位將軍,朕素知靖安軍在蕭大將軍的帶領下,齊心協力,共同撼衛穆國江山,忠心可嘉。此番出征浚國,諸位節節勝利,功不可沒。對此,朕已頒下嘉獎令,屆時自有聖旨送至軍中,好好犒勞各位。但朕今日親來,卻是為了另一件事。”
感覺到蕭潼的聲音在低沉下去,堂上的空氣卻越來越沉重,五位將軍背上的肌肉已經有些僵硬。他們預感不妙,發現跪在他們前面的蕭然也似乎被震住了。
皇上是來追究責任的?否則為什麼不命他們起身?而且這話中有話……五人加上蕭然都不覺屏息寧神傾聽著下文。
“大將軍身為全軍主帥,身負重傷,而你們五人卻沒有盡到保護之責,致使他幾乎命喪敵人之手。你們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