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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公的名字吧。用了這樣的名字作為關鍵詞,用削減的手法處理大場面的戰爭,為的都是讓這個取材真實的故事更純粹,能上升到寓言的境界,也能被各種年齡的讀者完全吸收。甚至於,在回憶童年時,莫波格的手法近乎童話。缺乏愛心的姑婆婆很自然地被聯想成狼外婆,而勇敢、正直的查理哥哥就是無可替代的守護天使……童年呵,善惡鮮明的現實,全都像童話一樣有聲有色,小託、茉莉和查理,大個兒喬和媽媽,這些人物都像是“應該”生活在童話裡的,愛動物猶如愛朋友的大個兒喬是我很喜歡的,他笨拙而龐大的身軀,加上永遠不會老的孩童般的智慧,我覺得,就應該有會說話的動物陪著他一直到老。
寫這樣的人物,語言無需繁複,只需有愛。正如同寫人生,無需糾結的童年,只需有愛,就無所謂生命的長短。查理,這個小夥子,大概會是很多人心目中標準的“哥哥”形象吧。勇敢,有責任心,大膽,還夠淘氣。他保護弟弟不受欺辱,保護愛情不受玷汙,保護動物不受拋棄,最終,在殘酷的戰場上,也想保護所有人的生命!多麼任性,多麼率真,多麼無辜,又多麼和戰爭這種人類的瘋狂不相稱!在他的結局面前,所有人的震驚,終將歸屬於對戰爭的譴責。小託,這個故事的敘述者,也很了不起。因為和所有人相比,他的成長是最細緻的,也最明顯。友情、愛情和親情,乃至對世界善惡的理解,這份細緻的過程被寫得誠實而真摯,包括每一次閃躲和逃避,包括每一種怯弱和流淚,乃至酸酸的失戀。他不是弱者,而是那種本該溫柔地和世界和平相處的人,可惜……世界有時並不善待溫柔這種品質。但作家可以。作家可以代替無情的世界善待這些人。還可以隔半個世紀去緬懷這些人。用童年代言生命整體。讓文字成為微妙的通道,允許我們這些沒有經歷過戰爭、沒有很多兄弟姐妹、但同樣珍視童年的讀者為之共鳴。
自由撰稿人趙宇:歌聲在風中飛揚
用成人的眼光翻看這本兒童小說,在由回憶編織的時空中穿梭,快速而平靜,沒承想感傷卻在最後幾頁湧動起來,經歷了種種考驗,一股更為澎湃的情懷終於超越兄弟之情和愛情,在小託和我心中生髮開來。
但本書後半部分透過戰爭的描繪試圖告訴我們的是,戰爭留給人的絕不僅僅是悲壯和澎湃,還有巨大的難以彌合的心理創傷。而由此帶來的對戰爭的批判和對人性的追問,正是兩次世界大戰之後眾多作家持續書寫、努力反省與檢討的重要動因。
之所以把小說放在一戰背景下,或是基於這樣的考慮:作為昨日世界與今日世界的分水嶺,一戰前的歐洲,正如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裡描繪的那樣,已經歷了四十年的和平,近百年沒發生大規模戰爭,“整個世界處處呈現出一派無憂無慮的美好景象”。那個時代的人們普遍樂觀自信,充滿活力,認為世界已經完成生長,剩下的只是修修補補。人們根本不清楚那股將把自己捲入其間的浪潮有多強大和可怕,這種心態最具代表性的莫過於卡夫卡1914年4月2日的日記:“上午德國向俄國宣戰,下午游泳。”在此,一場規模浩大的戰爭與一次純粹的個體事件相提並論。而一戰以後的人們則是在各種災難和危機中成長起來,戰爭的可能性始終存在,幾乎每天都會爆發。惟其如此,突如其來的一戰對毫無準備的人們所產生的震動和摧毀應是空前的,本雅明準確地概括過這一點,“曾坐著馬車去上學的那一代人面對著自由天空下的風景:除了天上的雲彩,一切都變了,在這一風景的中央,在毀滅和爆炸的洪流力場中,是微不足道的衰弱人體。”
儘管茨威格熱情地認為世界呈現出一派無憂無慮的美好景象,但我們都知道現實世界不是平的。在繁榮之外,城鎮邊緣,無數和皮斯佛一家一樣的無產者們生活艱難。人對自己同類加諸的*對個人所產生的陰影,比起戰爭來,毫不遜色。如果不是皮斯佛太太的存在,如果沒有她的善良與堅強,這個家庭可能早早分解,正是一個母親不屈服於生活的壓力,教條的壓力,才使家庭凝聚,艱難的生活得以為繼。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太過弱小了,對一切不公只能選擇默默承受,惟一能做的,就是常常大聲唱起那首叫做《柑橘與檸檬啊》的歌算作抵抗,大得足以讓邪惡的上校和狼女聽見。
但這細小的歌聲在歷史洪流中實在不值一提,更大的支配性力量還在後頭,戰爭風暴臨近了,它將席捲一切。小託初次嗅到風暴的氣息是在集市,但風暴捲動的狂熱的群眾海洋好像嚇壞了他,他滿是羞愧,又急於證明自己。自從這個未滿十六歲的男孩覺得被自己最愛的兩個人——二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