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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暗自嘀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議政,沒任何休假,每天還得絞盡腦汁和一干老狐狸較勁,不是忙死的就是累死的。唉,他端過茶碗,開啟一看,是上好的白毫銀針,不由喚來李德全:“李公公,這銀針還是換水晶蓋碗裝著好。”沒辦法,別的不計較,他就是看不慣茶葉被不合時宜地糟蹋。
李德全也不敢多言,忙命人撤下裱有黃龍戲珠式樣的蓋碗,換上外番進貢的水精帶蓋杯,肅手待立在一邊。銀針在透明的杯子裡上上下下,逐漸暈出杏黃色的茶湯,配著白潤如銀的茶條,瀰漫出淡淡的清鮮香氣。有好茶在手,也沒有眾多腹誹了,保成自在地享受著老爸的好茶葉,不停歇地把摺子全部批完。
批完之後,已經是下午光景,保成還沒伸個懶腰,又接到了從遙遠的烏蘭布通快馬加鞭送來的信件。他疑惑地接過信,心想現在北邊準葛爾已經元氣大傷,這又是什麼急件,難道葛爾丹又反咬一口了?這麼說來老爸處境豈不是又危險了?
雖然知道自己老爸很活很久,但是心裡面總是不安穩,他忙忙地拆開信,逐字逐句讀下去,眼睛不由溫柔起來。
“朕帥軍征戰之時,軍務在身,無暇他思。今勝負已定,噶爾丹逃遁,我軍窮追不捨。當此之時,班師返歸,一路欣悅,朕不由思念太子,何得釋懷。今天氣已熱,將你所穿棉衣、紗衣、棉葛布袍(等)四件,褂子四件,一併捎來。務必揀選你穿過的,以便皇父想你時穿上。”
這個老爸真是……還這麼煽情……言情小說看多了……他心裡抱怨著,嘴角卻泛出溫暖的笑容,大步向毓慶宮走去。爺爺說得沒錯,切勿再被迷惘之心糾纏,去珍惜身邊的人和事,因為自己以後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自己好歹是青春少年一隻,挑什麼顏色給老爸是個問題,太青春的他穿著奇怪,太沉穩的又穿著老氣。保成頭大地去找石蕊,很不湊巧地發現蘇曉菲同學也正巧待在那裡,結果回四執庫的人員數目從一人升級到三人。
“皇阿瑪要穿太子哥哥的衣服?!”蘇曉菲作出驚訝的表情,心思早就飛到十萬八千里了,同穿衣服,標準的年下父子啊!那麼到底是誰攻呢?她臉上浮現出口水樣,一定是康老爹攻啦,不過互攻互受自己更喜歡~
“咳咳……”保成一臉受不了的表情咳嗽了幾聲,把蘇曉菲的魂拉了回來,不用猜就知道她腦袋瓜子裡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蘇同學在暑假前說的話,“深情又霸道的太子“,我會滅了你的,蘇曉菲……
“殿下認為這件怎麼樣?”石蕊從裡面抽出一件秋香色的褂子,展開來給保成看。秋香色是淺橄欖色和淺黃綠色經緯相雜編制的柔和色彩,既顯得出些許的青春,又不失皇家的沉穩高貴。這是保成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一直穿的一色衣服,可以免去滿眼明黃的痛苦,所以常常命內務府織辦處做這類衣服。
保成滿意地點點頭,翻了翻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山,不客氣地倒騰出五六件秋香色的各式衣袍,留下散了一地的衣服等著小桂子帶人收拾。把衣服包裹好交給來人送過去之後,天色也大暗,他乾脆就窩在書房裡看書,累了一天,看著看著,他的手就垂了下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是……夢魘麼?站在已經分辨不出草色和血色的草地上,他有些奇怪地環顧四周,斷戟殘盾,還有……右腳冷不丁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低頭一看,竟是一隻手,手的主人已經死了,但是,死不瞑目,鑲黃旗的軍裝上滿是血汙,彷彿死前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
他忙把腳收回來,這才發現周圍伏屍百萬,流血漂櫓。有些受不了這種場面,他合眸靜心,念起了往生咒,想使這些靈魂儘快進入冥界輪迴。
遙遙的天邊斷斷續續地傳來叫喊,以及,逐漸膨脹的戾氣,還有嘶啞的呼聲,似乎非常熟悉……猛地想起什麼,他顧不得腳下無數屍體,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離聲響愈來愈近,已經能夠隱隱約約看到那抹顏色,刺眼,而又哀傷。
然而,那一端,如同噴射似的,出現了無數異形,散發著千年來的怨氣。他止下腳步,下意識地攏了攏頭髮……攏頭髮?這是?沒有清朝時那個軀體的月亮頭,這個身體,或者說靈體,難道是靈魂出竅了?
保成的耳邊忽然響起曾經額娘說過的話,“夢魘其實和靈魂出竅有相似之處,當你心中記掛一人時,當那人身處危險,你靈魂在夢中出竅的機率就更大,尤其是擁有靈力之人。”
記掛的一個人……前方忽然響起詭異的鈴聲,直蕩得人心恍惚,他聽出來是薩滿巫術中的幻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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