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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於照管。臣妾也知道皇上政務繁忙……也不敢有什麼有什麼非份之求,皇上倘若得空,早晚能想起來看一眼公主,臣妾就放心了。”
到後來她已經發不聲音了,可是嘴唇還在不停的張合,眼神也漸漸渙散。
方尚宮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進來,站在皇上身旁,兩人無聲的目送謹妃嚥下最後一口氣。
一旁太醫上前去摸了脈博,又試了鼻息,輕聲稟告:“皇上,謹妃娘娘已經去了。”
皇上沒有出聲。
方尚宮彎下腰,伸手輕輕覆在謹妃的臉上,將她還圓睜的眼睛合上了。
這些年裡她見了太多的死亡,多謹妃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
可是不管經歷多少回,她始終做不到面對死亡無動於衷。
等皇上和方尚宮走出壽康宮的宮門時,整座宮城都籠罩在沉沉的夜幕之下,遠處的燈火顯得那樣渺茫冷漠,高高的宮牆擋住了夜風。
這座宮城和白天時巍峨輝煌的模樣全然不同,夜幕下它就象是一頭危險的猛獸,張開大口,無聲吞噬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賢妃,淑妃,謹妃,還有許多許多死去的人,連真實名姓都不為人知。
方尚宮輕聲提醒:“皇上,回去吧。”
是該回去了。
皇上一時間都沒有發覺,他和方尚宮兩人都將去永安宮稱為回去。
皇上伸出手來扶著方尚宮的手臂:“天黑,小心腳下。”
方尚宮怔了一下,才有些倉促的點頭:“是啊,是該小心。”
皇上在照料人方面實在沒多少經驗,不過方尚宮察覺到他的用心。起先幾步他邁得太大,發現方尚宮有些跟不上,就放緩了步子。
方尚宮其實沒有當過母親,一天都沒有。
雖然日夜都惦記著被迫分離的親生骨肉,但是多後母子相認,皇上他……已經是皇上了。方尚宮一時間實在不知道如何與皇帝兒子相處,連話似乎都不大會說了。
皇上問:“玉玢怎麼樣了?”
這話頓時勾起了方尚宮的心事。
“這孩子身子實在太弱了。”方尚宮曾經照料過大皇子的,這兩個孩子都是先天不足的弱症,一年到頭湯藥不斷。可是大皇子生母早喪,他是在宏徽宮一個人長大的,身邊的下人覺得他年紀小不懂事,難免欺主怠慢,大皇子初來永安宮時,那情形就夠糟了。
可玉玢公主是跟著親生母親生活的,皇上為了她還將韓氏晉封為妃,又將偌大一座壽康宮賜給她們母女居住。可以說玉玢公主是眾星捧月長大的,可是身子居然比大皇子還弱。
另外,方尚宮發現玉玢公主的心智也有點不對。不象她這個年紀的孩子,就連不到兩週歲的二皇子都比她要強得多,她簡直象是才落地的嬰兒一樣,對世事全然不懂,不會同人說話,除了吃和一些簡單的遊戲,對事物也漠不關心毫無反應。
聽了方尚宮的形容,皇上更加沉默了。
母子相認的喜悅還未來及細細品嚐,就被謹妃的死亡以及玉玢公主的病給沖淡了。
從壽康宮到永安宮路程很短,可是方尚宮深一腳淺一腳,走的跌跌撞撞的,回到永安宮的時候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可是看到永安宮裡熟悉的庭院和燈火,皇上與方尚宮兩人不約而同都暗中鬆了一口氣,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三百五十一 團圓
說話功夫膳桌已經擺上了。
這頓晚膳比平時遲了許久,說是宵夜只怕還更合適一些。
膳房很機靈,原先做好的那一桌早已經棄了,不管花了多少材料和力氣準備的,既然主子現在不吃,那這些就都沒用了,總不能讓主子吃回過鍋的不新鮮的吧?
所以現在擺的這一桌全是新做的。
平時皇上在永安宮用膳,常常是一桌滿座的人,除了皇上與貴妃,還有大皇子二皇子和玉瑤公主。皇上的口味和貴妃娘娘的差不離,大皇子吃的清淡,但清淡不是素湯寡水,膳房的人挖空心思,既要做得補養,又要吃著不覺得油膩腥羶。玉瑤公主愛個酸甜味兒,二皇子是乳牙沒長齊的小娃娃,也需要另外準備。
不過這會兒只供奉皇上和貴妃,就簡單得多了。貴妃生過三皇子還未滿月,湯水是少不得的。說起來,膳房的人提起貴妃娘娘總得誇一句好伺候,體貼下情。宮裡頭嬪妃多,貴妃的恩寵是獨一份兒的。換了旁人在她這個位置,早就抖起威風來了。可貴妃娘娘要個點心、點個菜,從來也不折騰人不作踐東西,可不象以前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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