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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見老婆明白,便將事情放手給她去辦了。心裡想的卻是,自家不定要在歸義呆多久呢,等六郎長大了,倒可與山義做個忘年之交。若是看著山義人品好,也不妨讓神佑見見這個傻孩子,小一輩兒的交情也便有了。顏肅之對自己女兒的變態程度還是很有自信的,認為女兒拿捏得住他。再進一步,與山家做個通家之好,也不是不可能。
夫妻二人都有了計較,姜氏便親自去廚下看飯食,又要問山義帶了多少人來,侍候的人夠不夠用等等。
顏神佑倒閒了下來,自己趴在熏籠上想事兒。已經從“聽說老頭人很頑固,要如何將這些山民統統納入麾下”腦補到了“民族政策的本土化”,冷不防聽六郎小聲說了一句:“烤肉丸子。”顏神佑事兒也不想了,嗖地爬起來就要揍他!
顏肅之就含笑看著,還在那兒說風涼話:“跑快一點,看要捱揍了吧?沒事兒你招惹她做什麼啊?她說著你就聽著,女人是不講道理的,你姐說的一定有理。”
六郎被揍了兩下屁股,漲紅了小臉兒,難得反駁親爹:“那她要是沒理呢?”
顏肅之道:“參照上一條。”
顏神佑被雷劈了,險些要問一句“大哥,從哪一年穿來的?”後來才發現這是顏肅之逗她的,於是氣哼哼地道:“我比你大,熏籠就算壓塌了,我也跑得了,你這小短腿兒,爬不起來就真是烤肉丸子了!”
顏肅之狗腿地對兒子道:“看吧看吧,我沒的沒錯吧?”
六郎眼淚在眼眶裡轉了一圈兒,看看自己的高度,再仰頭看看他姐的海拔,又比了比腿。憋屈地點了點頭:“好像也對。”
父女兩個交換了一下驚訝的眼神,顏神佑拿手絹兒給他擦了擦眼淚:“好啦,逗你的呢,六郎最乖了。熏籠一般都很結實的,不過,趴之前你還是得試試,知道不?尤其是到了生地方兒,可不敢不清不楚就跳進去了。遇到那等壞東西,往你坐席上插針,你看都不看,豈不是要吃虧?”
顏肅之:=囗=!閨女,這損招你跟誰學的啊?兒子,別學壞了啊T T
姜氏吩咐完了事務,回來還說:“都安排好了,那山小郎帶了好多銀鋌子來。這錢不收怕人家不痛快,收了又有些燙手。你們這是怎麼了?”
顏肅之傻乎乎地看著一雙兒女,顏神佑正抱著六郎,給他講故事呢。
顏肅之忙說:“沒事,你就都收下來罷,我自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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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的時候,顏肅之出面招待了山義一行人等,賓主就坐。山義居然一眼就認出了盧慎:“這位可是盧郎君?”
顏肅之含笑道:“正是。你們都是年輕人,他也住在這衙裡,若悶了,你們倒好一處聊一聊的。”
兩個年輕人互相打量了一回,各掂量了一回份量。盧慎笑道:“也只有明山秀水方能養出這般有靈氣的人來了。”
山義面上微紅道:“山野之人,不敢當此讚譽的。”
顏肅之笑道:“我既到歸義,便覺得這裡很好,也想把它建得更好,是聽不得這裡有不好的。”
盧慎介面道:“正是呢,郎君到此,看到本地人也好,風物也好,山郎不必自謙的。”
他兩個一搭一唱的簡直像在說相聲,小樹同學聽著倒心裡舒爽,山義反而更緊張了。勉強一笑:“是總覺得自己有不足之處呢。”
顏肅之道:“你才多大呀,大郎(盧慎)他年紀還不到我的一半兒,要是覺得什麼都比我好了,我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了。少年人固不可自滿,也不要妄自匪薄嘛。”
道理很對,山義聽了也在理,但是卻依舊不肯放鬆,他還是要考查一下這個縣令可不可信的。少年人總有一個通病,遇事喜歡乾脆利落,說得貶義一點,就是有急功近利之嫌疑。山義倒是繃得住,卻架不住歸化的願望十分迫切。
不如先談談交易,山義拿定了主意,頓了一頓才說:“並不是一味自謙的,實是看到了不足。譬如郎君舊年與的犁,我們便造不出來。”
喲,這是說到正題了?顏肅之一歪嘴,心裡一樂,口裡卻謙虛道:“你若肯想,必能想到的。有些事兒,只是一時沒想到罷了。譬如這魚,總是煮著吃,就不想烤著吃了。一朝見人烤著吃了,才恍然大悟。又豈是自己做不了呢?”
山義道:“大令客氣了。家父也很佩服山下繁華呢,不特是犁,還有鹽。”
顏肅之自開啟了鹽田,賣給山民有了優惠,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