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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懲惡揚善還要做惡夢,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她不提,是怕嚇著姜氏這個良家婦女而已。
母女兩個都有意迴避了這個話題,顏神佑又問了姜氏:“山小郎這一路可還使得?”
姜氏好氣又好笑:“他倒實誠,哄他親生父親,要騙些人來做護衛。我看,是不是山民裡也有不一心的?要他這般防著。”
顏神佑笑道:“就是聖上,還有人看他不順眼呢,有幾個作么的,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麼?橫豎阿爹快回來了,我已派了人沿著官道兒一路往下找出去了。左右在這兩天,快的明天就能到了,若再遲一、二日,說不得明日盧家人又要上門了。”
姜氏嘆道:“便是此事麻煩,你說世家是世卿世祿之家,倒也不錯,卻也要記著,這還是世婚之家呢。”
顏神佑答應了一聲,道:“我只管與他們寒暄,等阿爹來……阿孃,千萬禁著他們,我往外頭都說,這幾日皆是阿爹主事的。這回斬首得有千餘級,按首虜數來算,咱家朝廷上還有人,封侯可期!”
姜氏一想,倒明白這其中的內幕了,十分複雜地看了閨女一眼,十幾年前剛生出她來時的想法又冒出來了:怎麼不是個兒子呢?有這麼個兒子,還要愁什麼呢?現在想想,這閨女凡是她認為出格的地方,如果換個性別,都是很正常,非但正常,還值得欣慰的哩。
“知道了,家裡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早早安歇了罷。”
顏神佑道:“阿孃不說,我都要疏忽了,原以為是受了難,要救急,就將阿花姐弟安置到了旁人家裡,忘了她們有孝。可否接了她們來住上一晚?過兩天就送回去好發葬了他們父母長輩。咱們這裡是官府,正氣濃的哩,不怕這些……”
姜氏好笑道:“行啦行啦,你娘是那等小心眼兒的婦人麼?要做便去做,許那寄養的人家些錢糧,不要叫人白擔了晦氣。”
顏神佑答應一聲,吩咐何三去接人。
阿花姐弟來了,阿花還認得姜氏,有點瑟縮地給姜氏也叩了頭。姜氏拿手絹兒捂了眼睛:“可憐的孩子,安心在這裡住下,等郎君將你們那裡安置妥當了,使人護送你們回去哭靈。”
阿花與她弟弟又一陣兒哭,姜氏又問了她吃過沒有一類,命取了麻布,給姐弟倆裹了穿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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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佑這裡算是一切順利,盧慎回家就是雞飛狗跳了!
盧慎的這個姑媽,還真不是一般人兒,她是盧湛的庶妹。雖非一母所出,盧湛待這個妹妹卻是十分親近的。蓋因這盧氏的生母於盧家實有大功,且處事公正又厚道。盧湛的父母生前都頗為喜愛一婢,盧母將此婢送與丈夫,不久就生了個女兒,這就是盧慎的姑母了。
兄妹倆差了五歲,卻感情不錯。盧湛七歲上,他爹死了,又過一年,娘也死了。此時盧湛年紀又小,他還有個同母弟比他還小。大家族裡,守望相助固然是件好事兒,可有時候,自家人謀算起自家人來,也是夠狠的。有時候,做官的父親死了,寧願將年幼的子女託付給同年、好友、外家,都不肯交給本家。
多虧得這個婢子左右周旋,艱難將盧湛帶到了十四歲上。婢子因主母寵愛,也讀書識字,盧湛少時有些書,還是她給教的。為了帶大盧湛兄弟倆,她吃了不少苦頭。盧湛爹死的時候,她還大著肚子,最後生了個兒子,後來因為照盧湛兄弟,這個幼子生下來之後親媽沒有照料到,一病死了。
就這麼個人,不能說是盧家的大功臣,卻是盧湛的大恩人。連殷氏過門,拜完了公婆的牌位,敬過了祖宗,還要給請她上坐,拜她一拜。合縣都說這是個“義婢”。這自然是不能當成普通奴婢來看的,就是當長輩來敬的。她僅剩的女兒,盧湛自然是要照顧的。
只是盧湛當時也剛剛長大,家業本就頹敗了些,又要與親戚周旋,生怕將妹子嫁得遠了,他看顧不到,便將妹妹嫁給了本縣的馬家。馬家透過篡改資料等手段,在歸義縣也號稱世家。不管怎麼樣吧,嫁遠了,不放心,就近的話,也就是他了。在歸義縣裡,盧湛的手下,盧氏過得也很是滋潤的。
盧氏比哥哥年紀小,可因為嫂子殷氏總生不出孩子來,盧氏的女兒反比盧湛的長子盧慎要大。盧慎的表姐馬氏,被嫁到了牛家,問題就大了!盧慎今年十八了,他表姐二十多了,孩子都生了兩個了。表姐夫……必須超過十六歲了,已經被剁了!
孃兒仨也都當成犯人家眷,被關起來了。
盧氏急得要上吊,跑回家來找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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