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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人一看一個準吧,至少自認有點眼光,也很有直覺。且不說什麼託夢的輿論就是他一手策劃在歸義流傳,且知道鹽田內幕的。單憑十分有限的兩次見面,他就知道,這小娘子比她娘更難纏。
這種感覺要怎麼說呢?覺得有什麼難事兒,這丫頭都能給劈碎了的樣子。換了娘子,大概就是硬扛著忍了。憋屈!盧慎覺得,這會兒不是憋屈的事兒。他默默算了一下,離京九百里,還要帶著車隊的禮物前行,怎麼著也得走上將近一個月了。不能到了京裡,放下禮物就去東宮喝喜酒吧?還得留一點時間走親訪友,打聽一點訊息,顏肅之的親朋故交又不少,怎麼也得再留一個月吧?
好了,喝完喜酒,說不定還要再在京裡跑跑關係,這都不好說要過多久了。事畢再回來,小半年下去了。誰能保證這期間不出點什麼事?到時候書信來往去請示?黃花菜都涼了。
對上方章焦慮的眼神,盧慎堅定地支援顏肅之的決定。
方章:……
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這一曲荒唐事發生了!
眼睜睜地看著顏肅之召集了上上下下,向大家宣佈,他要上京了,日常交給方章和盧慎,有事,跟小娘子商議好了。讓讀書人方章更覺得坑爹的是,從衙役到奴婢,沒一個交頭接耳的。
前面說了,歸義縣的百姓,倒有一大半是山民下山來的。山民比如實在,實拳頭大就聽誰的,也沒什麼三從四德之類的,女人拳頭大就聽女人的,正常。家裡奴婢多少知道一點小變態的事蹟,只不過是每每惑於她的長相,容易忘掉她的光輝事蹟罷了。
方章……方章最後也不管了。
顏神佑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他爹使著:“換身衣裳。”就換了一身樸素的青衣,然後就被帶到前面去了。
聽完吩咐,顏神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要不是記得在外人面前不好拆親爹的臺,她早跳起來了——為啥不問我娘呢?
見完了衙內諸人,顏肅之又齊集了他的部曲、召集了他先前徵集來備海賊的三千兵勇,然後就把鳴鏑箭交給了閨女。這種事情,他之前已經做過一次了,雖然上次部曲的數目少,但也是個開端,部曲一點也不驚訝,在何大的帶領下,齊齊應喏。兵勇這裡,顏神佑是第一回見,然而顏肅之已訓了他們大半年了,且盧慎又散播了好些神話故事,也跟著應了下來。
這些都做完了,各各散去,顏神佑才從震驚裡回過神來,問顏肅之:“阿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阿孃知道麼?”
顏肅之道:“不過是有備無患。”
顏神佑皺一皺眉:“山上的還算太平,難道是山下?也對呢……不過,在太子大喜的當口兒,誰會這麼不長眼呢?”
顏肅之笑道:“你有數兒就成。誰說一定會有事兒了呢?不過是防個萬一罷了。”
顏神佑還記得重點:“那你就是沒跟阿孃說了?”
顏肅之清清嗓子,道:“這個我自會與她解釋的。”
顏神佑還是有點不肯相信,心說,你別頂個油燈床頭跪就行了。顏肅之也沒有床頭跪,也沒有頂油燈,只是跟姜氏說:“六郎還小,須得有母親看著,外面總不至於有甚大事。”丈夫出遠門兒,家事付與妻子,外面……應該交付兄弟子侄,這些顏肅之統統都沒帶過來。
眼見姜氏皺眉,顏肅之也急了,表情也變,弄得姜氏怕他又犯了中二病,只得答應道:“知道了。”然後才抱怨自己好不容易將女兒養得有個淑女模樣了,又被顏肅之寵壞了云云。顏肅之但笑不語,卻想:咦?老婆怎麼突然就好說話了呢?
姜氏只覺得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真是拿這一對變態沒辦法了,怒道:“我不管了,我不管了!”
顏肅之又陪笑道:“娘子怎麼能不管了呢?這一大家子事,都還要仰仗娘子呢。不過是給神佑找些事情做,免得她又胡思亂想思了。我只是將這些部曲等交與她罷了,你沒帶過兵,萬一有事,你使喚不起來。”
姜氏道:“我看她本來不亂想,你也得讓她亂想了。”
最終還是不得不聽了顏肅之的安排。只是自顏肅之走後,姜氏又將顏神佑喚過來再三叮囑:“外衙有事,自然報與你。無事,你也不要出去亂逛!歸義風氣雖然不如京中嚴謹,你卻不好學他們不講究的樣兒的!”
顏神佑自己還是一頭霧水呢,聽了便說:“我省得的,這些個事兒,我又不甚懂的,沒事去裹什麼亂呢?沒的給阿爹尋麻煩。”
姜氏聽她這麼說了,才放下心來,卻又讓她每日加寫五張字,磨磨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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