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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山璞在山下讀了這些年的書,對這個狀況卻很是不滿,覺得還需要好好訓練一下他的族人、他的奴隸。當然,奴隸這個,他原本就決定,要適當地給予他們一些自主權,大約和山下的奴婢、部曲差不多就好了。得讓他們有那麼一點點閒,一點點自尊,才能在他們的腦子裡灌得進思想。
這一天,直到阿婉睡了,山璞還在燈下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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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顏肅之就派人上山來了。
來的是顏淵之。
臨行前,顏肅之千叮萬囑:“不可以尋常蠻夷視之。”又將山民之勢講與弟弟聽。
顏淵之是個十分肯聽哥哥話的乖弟弟,聽了之後就對他二哥保證:“定不辱命。”他就跟著山璞的乳兄,帶著些隨從上山去了。
山璞聽說來的是顏肅之的親弟弟,不由大吃一驚:“府君將胞弟帶來做甚?難道是要做幫手?是做縣令麼?”
阿婉奇道:“阿郎是怎麼知道的?”
山璞道:“不做縣令,這歸義還有甚事可以讓府君的胞弟來做呢?府君家在他們朝廷裡很有勢力,不是為了幫兄長,他也不用來歸義。”
山璞猜得是分毫不爽,乳兄介紹的時候就說,這位還真是新來的縣令之一。看顏淵之的長相,與顏肅之只是略有一點相似。顏肅之眉間硃砂痣將他的容貌襯點有點豔麗,顏淵之卻是一副標準的老實樣兒。
顏淵之看山璞,也有些吃驚,心道,這般小,他能行麼?可是又想起院子裡那一片像是被鏽水潑過的土地,再想想他侄女兒,再想想姜雲。他又不那麼確定了。
弔唁的活動進行得十分順利,顏淵之不懂山上習俗,一路抓著山璞的乳兄惡補了好一陣兒,倒也記了個八、九不離十。此時做起來也是像模像樣了,又送上了顏肅之撥的祭儀一類。
禮畢,兩處坐下來談。顏淵之道:“家兄原要親自上山來的,只是山下之事太急,方遣我來,萬望阿郎諒解。”
山璞道:“府君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府君之心,我一向明白的。原當下山賀府君的,卻偏又遇到這等事。”
兩人一問一答應,都彼此表示了諒解之意。顏淵之更是向山璞再三解釋,他哥不是不想來,山下帶了幾千口子人,一個安置不好,又得亂套了。
山璞心頭一動,微傾了身子,問道:“府君又招徠得人來了?”
顏淵之道:“都是自家人。”
山璞嘆道:“府君是個能幹的人。”
顏淵之一笑,想起人家還在喪中,忙又板了臉,道:“阿郎小小年紀,已沉穩有度,前途不可限量。”
山璞低聲道:“借君吉言。”自始至終,絕口不提父仇之事。
顏淵之與他也沒什麼交情,只覺得這個穿著藍色單衫的少年雖然打扮得新奇古怪,行動間卻頗為禮貌,給人一種熟悉之感。這當是在山下讀過書,學過禮的。顏淵之不由就心生一種親近之意。這少年生得也好,五官頗深,立體分明,眉眼間滿溫潤又透著堅毅,時而閃過一抹痛,當是父母初喪之故。
顏淵之也以貌取人了一回,放軟了聲音,好好安撫了山璞一回,居然忘了院子裡還吊著些人形物體……
顏淵之又代姜氏慰問了阿婉,阿婉問道:“阿壽姐回來了麼?”
顏淵之道:“她留在京中盡孝啦。”
阿婉就有點焉焉的。
臨行,顏淵之道:“阿郎但有事,只管說與我,我回去便說與家兄。家兄過不幾日,安頓好了山下事,還要上山的,正好與阿郎解憂。”
山璞道:“致言府君,多謝掛念。如今大亂初定,恐有不妥,若府君執意前來,請多帶護衛。”
顏淵之正色道:“好。”又問還有什麼需要的。
山璞道:“請帶話給府君,先前約定的事,只要我們還在,就一字不易。望府君也信守諾言。”
顏淵之不大明白中間的典故,卻也答應將這話帶回去。
回到山下,將情況一說。顏肅之摸了摸下巴,道:“我上山去。”
丁號一字一頓地問:“有甚約定?”
顏肅之道:“他們要下山。”
丁號道:“怕人多。”
顏肅之微笑道:“授田,歸化。他若真有心,我便將他這虛的都尉變作實的又如何?”還沒見著人,見著了也不能保證就滿意,自己滿意了,閨女也未必願意嫁,不過,做不成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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