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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佑道:“雖然昂州地氣溼暖,可畢竟是冬天,我想快馬前行的……”
楚氏眯著眼睛道:“帶他一道去,不吃點苦頭,是立不起來的。十年之後,哪怕不能天下大定,咱們也該穩操勝券了。那時候,他還未弱冠呢。創業的苦沒吃到,就會有許多的麻煩。只有什麼事都經過見過了,才知道他合適不合適,才能開闊心胸和眼界。對他,對大家,都有好處。”
顏神佑道:“我還有一個想法兒,不知道妥是不妥。還請阿婆為我剖析。”
楚氏道:“你只管問。”
顏神佑道:“是丁先生。”
“哦?”
“丁先生有遠見卓識,做學問時沉靜弘毅,然而我觀其行事,一旦議政,又有些跳脫……”
楚氏撇撇嘴:“男人麼,一旦摸上了權力的邊兒,骨頭都輕了。”
顏神佑有點尷尬,小聲道:“我看李老先生就挺穩重。”
楚氏道:“他是經得多了,又上了年紀了。丁號還是個書生,書生這個東西,骨子裡都帶著輕狂。所以便有‘狂生’一說。你待要將他如何處置?”
顏神佑道:“是這樣的,昂州事務漸多。然而兩府(州府、幕府)僚屬只有這麼多,再想安插,也沒有名目了。我想,既然朝廷管不著了,是不是……動一動人員編制?”
楚氏道:“這個事情有點大!”
“所以要讓他回來,我只擔心,丁先生的性情,到了戰場上,浮躁可不大好。此次阿爹未能如期歸來,何嘗不是紙上談兵的書生引發的缺陷呢?丁先生長久以來,出力甚多,萬一折損了,我心不安。他的長處,原就在經史……”
楚氏問道:“這與勘刻石經有些干係了,卻又與官制有何關聯?”
顏神佑道:“我想,是這樣的,文武不相統屬,絕不許文官染指兵權。今番的事已經能看出來了,書生空談,縱大略無錯,執行的時候還是漏洞百出的。什麼都能讓步,唯有這一條不能讓步。沒有軍權的國君,是亡國之君。趁著如今制度草創,亂人還沒有來,將一切都先定下個大模樣兒來。等他們再來,再想指手劃腳,也已經晚了。”
軍政必須分家!也必須提高軍戶的待遇,得到他們的忠誠。
楚氏道:“還沒說到正題呢。”
顏神佑道:“武階我懂得並不太多,現在在戰時,不好輕動的。只要在咱們手裡,一切都好辦,哪怕要改,也要等荊州事定之後,趁機再改。文官這裡,我想,權分六部。”
“怎麼說?”
“州府本就有六曹,朝廷裡,相等處亦如是。本州又不好設九卿!然而事情又越來越多,原有的這些個人,如何管得了這麼許多事?建制必是要變上一變的。”
楚氏被逗笑了:“也對。只是,要如何分?”
顏神佑胸有成竹,當然是有底氣的,六部制等,她當年考試背過的!至少官制理論是沒有問題的,至於實際工作中的微調……顏神佑表示,她現在的實踐經驗不要太多!
楚氏又細問了一些問題,聽顏神佑說了“吏、戶、禮、兵、刑、工”一類,又說丞相不獨設,要分相權,也表示出了滿意:“這樣甚好。這麼說,丁號要做禮部了?”
顏神佑反問道:“怎麼不是做宰相呢?”
楚氏笑而不語。
顏神佑也笑了:“正是,禮部,目下還要領同文館。”
楚氏道:“同文館?就是屬文了?”
顏神佑道:“正是。”
“則誰人可為相?”
顏神佑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咯。方章似可做戶部呢。”要她說,其實李老先生很適合做宰相的。而盧慎同學,一則年輕,二則……決斷力也是不大夠的。
楚氏道:“且毋自專,說與你阿爹。照我看,丁號也是該回來了。開春後便有許多書生到來,李、霍輩份太高,丁號正相宜。與他一官,名氣上壓得住,又不顯得墮了威風。”
顏神佑道:“正是。”
楚氏道:“這是個機會,我恐你主持不來。也須你阿爹來主持才好。你先將章程擬好。待你阿爹回還,自然水到渠成。”
顏神佑見楚氏支援,倒好放了一大半的心,她就是怕這個建議會被否決。如果楚氏否定了她的計劃,她就只能放棄了。楚氏的知識與判斷,顏神佑是非常相信的。這位老太太的鬥爭經驗之豐富,對於權謀的敏…感,也不是顏神佑現在能比的。
楚氏說得相當明白:“官兒多了,做官的機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