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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之後。年前就啃下整個荊州,這是不現實的。鬱陶這裡是疲敝之師,顏肅之那裡是大型戰爭的新手,一個要休整,一個要磨練。不如開春。
到時候,鬱陶願意拖住河間王的主力,而顏肅之襲擊後路,主要消滅荊州兵。荊州兵以逸待勞,鬱陶與荊州兵幹仗,有點吃虧。河間王卻是老對手了,鬱陶這一二年來,將他們的路數也摸得差不多了,很有把握明年內解決掉河間王。
到時候,鬱陶也不要荊州的什麼控制權了,他知道自己幹不了這個。他可以給顏肅之“幫忙”,不過,那個時候糧餉就要顏肅之給想辦法了。還有,他得要營盤。
南宮醒大喜,忙說自己回去報信。鬱陶看他這個樣子(這個時候他還沒忘記裝成悲喜交加、力有不支),怕他路上出意外,還派了一隊軍士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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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肅之簡直要開心死了!
鬱陶經過一次大的分兵,雖然也有些補充,如今手下士卒算上戰損,剩餘的不過在七、八萬之數。其時打仗,都喜歡報個虛數來嚇唬敵人,比如顏肅之,明明就帶著幾萬人,就膽敢號稱十五萬大軍。鬱陶這裡,虛晃一槍,號稱是二十萬。
養活這些人,顏肅之一點壓力都沒有。怎麼說,他們現在也不是反賊,又是在為朝廷“平叛”,朝廷還是得發餉的。昂州的租賦沒有再上繳,所以自己養兵。可鬱陶的兵,都是有正式編制的,現在還是官軍。朝廷怎麼著也還得給鬱陶撥糧草來。
如果朝廷不發糧草,那更好,這就是逼反這些大頭兵的前奏。到時候鬱陶再得軍心,怕也不能讓這些人心甘情願陪著他一起餓死。打下荊州,這麼些個當地門閥“附逆”,難道不該問一問罪,抄一抄家?一抄,糧也有了,田了有了。
顏肅之的算盤打得叮噹響。
至於讓他和荊州兵對陣,他也並不很怕的。他的兵缺的只是經驗,論起單兵素質來,可以說天下頂尖的,裝備,也是很能看的。況且,誰說打仗就是對著砍的?
軍事永遠是政治的延續。
有時候,哪怕是軍事上敗了,政治上都未必是失敗。
顏神佑是個事簍子,一路上抱著六郎四下巡視,還不忘跟她爹串通。軍事上她不是特別懂,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是以她不敢指手畫腳。但是在其他方面,她可以說是領先時代一大步的。
比如,她向顏肅之建議,“只誅首惡”,這個首惡當然不是河間王,而是以河間王為首的一干上層。餘下計程車兵一類,只當作被矇蔽的人、被壞人強拉的壯丁,這些人,投降了之後不殺、不罰。他們的家屬是被矇蔽的良民,而不是叛軍的家眷。還分給他們家屬田地耕種,廢除苛捐雜稅。田地,就是罰沒的那些“首惡”的。完全無壓力。捐稅,沒了門閥隱田的轉嫁,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比現在的租稅更高了。
而態度良好計程車人,未嘗不可以合作。這裡面,又可以玩一個小花招,比如讓家在甲地的人到乙地去做官,令其在本地不至於結成過於強大的勢力。同時,前途又與顏肅之綁在一起了,沒有意外的話,就只能跟著顏肅之走下去了。
這些都是先前隱有提及的,最給力的一條是建議顏肅之加大宣傳力度,搞點宣傳隊什麼的。寫安民告示的人是本就有的,還可以編點歌謠什麼的傳唱一下,這個包管比安民告示更令百姓喜聞樂見。
這些,都在寫完了信之後一條一條地跟六郎作了詳解。六郎聽得入神,不停在點頭。
顏神佑遲疑地道:“都聽明白了?”
六郎又點頭。
顏神佑不知道六郎這算不算是聽懂了,以六郎的年紀,哪怕他說懂了,也未必就是真懂。顏神佑倒是有耐心,一次不行就說兩次,先讓他記住了,到時候自有領悟。
顏肅之收到信之後,認真地看了。覺得這個建議是比較有可行性的,拿來給盧慎看,盧慎也說:“甚好。”只要不是將士人集團一網打盡,這個思想就沒有問題。治國還是要靠士人的,同時,有異心計程車人,也不須去求著他們。
顏肅之更讓盧慎去草擬安民告示,再讓人去搜羅城裡有沒有什麼搞說唱藝術的,讓他們編了顏家軍秋毫無犯一類的歌謠,四下裡傳唱。總結下來就是那麼一個意思:使君是救星,減租分田地。快當帶路黨,打倒河間王。
反反覆覆就那麼幾句,真是……堪稱洗腦神曲。
百姓的業餘生活是枯燥的,一個故事能講幾代人,爺爺講給孫子聽,孫子再講給自己的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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