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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正事上來呢?聞說如今天下年年有災異,處處有欠收,租賦不比往年,而花費靡多。伯父為尚書令,如何不問上一問?管上一管?”
顏孝之本來是生氣的,雖然分了家,卻是一筆寫不出兩個顏字來。這麼羞辱他侄女兒,無視他弟弟,就是羞辱整個顏家滿門!已經卷好了袖子,準備明天找虞喆理論去了。
這事兒,倒談不上什麼不能說的,說出來了,於顏神佑也沒什麼太壞的影響,就是噁心罷了。傳出去了,大家只能說水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他們不自量力,說水太后糊塗,說虞喆太荒唐無能。至於顏家,他們拒絕了,那是不諂媚,是有骨氣。
顏孝之是想跟虞喆討個正經的說法的,還得讓水貨們低頭認錯。
現在聽顏神佑這麼一說,雖然不曉得她有什麼安排,卻也知道她這是劍指何方。搞這麼大陣仗,水貨們要倒黴了吧?顏孝之默默給水貨們點了一堆蠟燭。有氣無力地道:“有話直說罷。”
顏神佑笑得自然了些,輕快道:“已經直說了呀。伯父就不想知道,這朝廷的錢都花到哪裡去了麼?昂州繳得少,是因為有兵事,一應糧餉自籌了許多,朝廷只發了些馬匹、甲仗,並不曾花朝廷多少錢。今年還比往年多納了許多糧,明年只會更多。其他州郡也是按時繳納。可國家依舊有些個入不敷出,不是麼?錢呢?”
顏孝之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五王心有二意,自然要截留的,繳得便少。國家又要防賊,又要賑災,如今天下多事,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楚氏伸出指頭敲了敲桌子,對顏神佑道:“要他做什麼,你便說。”她原是有些費解的,便說到錢上,卻聽明白了。
果然,顏神佑道:“按制,以天下租賦三分之一為帝營陵,眼下民有菜色,這三分之一的租賦如何花用的,難道不該問上一問麼?!”
顏孝之大悟:“!!!”
這是個思維的盲區,三分之一的財政收入為皇帝修陵已經是定製了,沒什麼好說的。而虞喆的做法,是拿錢換他舅家老實一點。這總比讓水貨們到朝廷上搗亂更能讓朝臣們接受,這個,也算是大家睜一眼閉一眼同意了的。所以顏孝之預設是不去苛責這件事情的。
現在,問題來了,水貨爪子伸太長,不但撈錢,還開始藐視起士大夫來。還攛掇著水太后,一家子不拿士大夫們當人看。是你先過界的,你做初一,別怪我做十五。管得太多,讓你連錢都沒得撈,以前撈的還得給老子吐出來。順帶的,虞喆也得跟著再頭疼一回。
這種攛掇著“賜婚”的事情,說實話,聞所未聞,往前數幾朝,有史以來,就沒見過記載的。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有先見之明,將這種情況寫進法律裡面了。想整水貨,拿這個事兒說事兒,頂多讓他們名聲臭掉,走正式的法律程式,木有法條!
顏神佑只得另想辦法,從其他方面入手了。
皇陵營建上出錯,你特麼活得不耐煩了吧?哪怕是皇帝舅舅,搞不死你,也得把你削成個白板!臉不給你扇成豬頭不罷休。其實顏神佑更想搞死水太后,水貨們不過是小蝦米不過眼前形勢沒辦法直接掐死皇帝親媽,又得表明自己的態度,說不得,就拿水貨們祭個旗先了。不過對於水太后,讓她孃家吃苦,她心裡也得難受。她越想要孃家風光,顏神佑就越叫她孃家打回原形。
至於虞喆的臉面,親,你連這種事情都管不住,你皇帝還想要臉嗎?
是,顏家是軍功起家沒錯,即使是軍功起家,不是世家,卻也是朝廷重臣,顏啟是可以配享先帝的人。人品雖然差了點,功勞卻是實打實的。顏家又與世家結親,顏孝之兄弟也算是溫文爾雅,向世家靠攏。現在的顏孝之兄弟,說是士大夫,倒也不算很錯——大家思想差不多。
所謂士大夫,不是做了某某官便是了,世人的心裡,士大夫不止是官職,更是禮法與氣節的代名詞。否則,便是官做得再大,但是對皇帝百依百順,舐癰吮痔猶恐不足,那是佞臣,寫在史書裡也該入另冊。哪怕是裝,也裝得有點骨氣。【1】
顏孝之兄弟,在禮法上做的,倒是夠入士大夫行列了。為了在這個行列裡立足,他們就得死扛著這件事情,絕不能有讓步,必須表明自己的立場,而不是裝死冷處理。
顏孝之看一眼他弟弟,心說,讓你這小王八蛋年輕時不懂事兒。看吧,對閨女疏於管教,現在報應來了,你閨女比你還中二!你頭疼去吧!還好,我閨女比較乖。
抹一把汗,顏孝之道:“成,那就這麼辦了。”
楚氏道:“且慢,你要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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